第七十七剑：绝不放手（1 / 2）

“唔……”

李惜花蓦然瞪大了眼睛，惊愕之声被尽数湮没在了唇齿之间。他努力地想要从玄霄的脸上找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证据，去证明这个人不过是在和他开一个玩笑，可是映入眼底的却是一双忽然睁开的眸子，幽深一片。

彼此的气息在这一刻交融，如一颗火星落向荒原，然而这颗燎原的火种还未燃起，就在空中被寒风吹熄了，只余下一撮灰烬。

这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吻自己的，他这么做，只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这个傻徒弟在感情之事上总是摸不清什么是该说的话，什么是该做的事，说不定连他这次的事都是……

都是……

……

李惜花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仿佛有一种冷意于刹那间在胸腔中慢慢冻结。他猛然推开玄霄，整个人朝后踉跄着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是惊讶，亦是绝望，是不堪，更是悲伤，而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化作了沉默。

寂静在四周无限漫延，每分每秒都像被无限地拉长。

玄霄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冰凉的手指擦过尚还残留着灼热感的唇瓣，带起某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他又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而那里早已不复往常。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原来可以跳得这么快，就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同时他似乎感到很高兴，为做了这样一个正确的决定而高兴，也因为让那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而高兴。

原来这种感情，就是开心。

温暖而纯然，不带任何的算计与利益，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在一起。

就在玄霄失神的时候，忽然听见耳畔传来那人的苦笑。李惜花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是疲惫不堪地捏了捏眉心。

“看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已经知道我对你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玄霄抬眸，深邃的目光慢慢融化：“是。”

“是唐梦柯告诉你的？”李惜花用略带了些自嘲般的语气问道。

玄霄说道：“是。”

唐梦柯在此事上的确功不可没。

李惜花忽而笑了起来：“她对我的报复还真是不遗余力。”

他一面说，一面摇了摇头：“也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说罢又倒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在身旁的一棵树上。

玄霄却在他每退一步之时，就向前逼近一步。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在报复你？”

他突然欺身上前，将这人逼得紧紧贴着树干，进退不得。

“为什么就不能是……”

话音停住，玄霄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惜花，说道：“我也喜欢你。”

喜欢？你也喜欢？

一句喜欢，震得李惜花愣在原地，他呢喃般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就像是不能理解它得意义一样。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回神，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然道：“怎么可能，你明明……”

“喜欢的是唐梦柯，是吗？”玄霄打断了他的话音，缓缓说道。

“你……”

李惜花偏过头，紧捏着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矛盾的内心。

玄霄垂眸，本想说他只是拿唐梦柯来试探眼前这人。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收了回去，改口说道：“我也曾经以为我是喜欢她的。”

按在树上的手轻轻用力，说话之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