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剑：明尊阿伊莎（2 / 2）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戏谑地说道：“莫非子楚也吃醋了？”

萧子楚低着头立在一边，眼神闪了闪。

“属下不敢。”

凤玉楼挑眉，但笑不语。他整个人靠在一张铺了皮毛的太师椅上，懒懒地朝萧子楚招了招手。

“刚刚的一幕戏，子楚觉得怎么样？”

萧子楚听话地走到凤玉楼面前，恭敬地跪下。

一见他这个动作，凤玉楼立马敛了笑意。

“萧子楚！”

“属下在。”

“你……”

凤玉楼看着眼前状若老实木纳的人，气得呼吸不畅。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眼底露出一丝疲惫。

“子楚，你不要再跪了，你可知你每跪一次，我便越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

萧子楚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一声不吭地站起身，默默走到凤玉楼身前。

“宫主。”

凤玉楼闻声抬头，一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瞳，那里面深藏着他人根本看不懂的爱意，隐忍且克制，卑微而不安。

“属下请宫主不要自责，属下希望宫主能得偿所愿。”

即便焚此残躯也在所不惜。

“得偿所愿……吗？”

凤玉楼一字一字喃喃着，下一秒骤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他伸手抚上萧子楚的侧脸，轻声道：“我的所愿就是你。”

用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这人所有得表情，他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衣领，猛然用力将其拽着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环住萧子楚，把他紧紧困在怀中。

“子楚，你说过会一直守着我的。”他在他耳边说道。

萧子楚错开那道直视着自己的目光，低头说道：“是。”

凤玉楼死死捏着他的衣角，仿佛呢喃一般：“要一直守着我，永远也不许离开。”

顿了一瞬，萧子楚开口低声道：“是。”

得到承诺，凤玉楼微微一笑，不管不顾地吻上那人的唇。

唇齿交缠间，无法吞咽的津液自萧子楚的唇边滑落，对方不断地入侵，猛烈得像一场狂风暴雨，仿佛要将与之共舞的人拉下深渊，一起粉身碎骨。

只是这明明是与昔日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承诺，交叠的记忆却早已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吗？

他垂眸，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无论这场风雨再大，再可怖，这人都一直陪着自己，曾经是，现在亦是。

如此足以。

青楼里燃的熏香多多少都有点助情的作用，两人又都是成年人，在如此激烈的吻下都不免情动，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可是不知何时，外面的乐声与人声渐渐地熄了，空气中慢慢弥散开一股暧昧而浓烈的香气。这种香气显然并不似中原人那般含蓄，它炽烈而火辣，让人嗅之浑身燥热。

放开萧子楚，凤玉楼皱着眉，转头望向窗外，接着下一秒暖烟楼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萧子楚沉默：“……”

压下翻涌不定的心绪，凤玉楼面上嗤笑了一声：“看来我们的明尊大人很会玩啊。”

萧子楚面无表情：“……”

暖烟楼是洛阳最大的青楼，里面装修布局虽然比不上碧暖春香阁，但也是极尽奢华糜烂。今夜恰好是满月，澄澈的月光透过天窗投射进来，衬得那座漆金描银的巨大花台在周围星星亮起的烛火下如一朵牡丹盛然绽放。

花台之上，一名身着异族服装的蒙面少女轻轻弹指，刹那间，绕在花台四周的红烛骤然亮起。

此刻明明只是一个出场，便已看呆了下面许多人。

天窗方向缓缓落下的朱红纱幔被风吹起，伴着漫天花雨显得如梦如幻，□□旖旎。充斥着浓浓异域风情的乐声响起，清脆的铃音随着少女款款摆动的纤细腰肢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人们的神经。

她穿着一身鲜红色的纱裙，轻薄如蝉翼的纱根本就遮不住其下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而就在少女旋转起舞之时，她微微侧身，纤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胸前，雪白的肌肤被月光映照得似凝脂一般。

玄霄挑眉，以为这是暖烟楼的助兴表演。谁知当他扶着栏杆，偏头下望，却正巧对上那名少女投来的目光。

那姑娘明显不是中原人，亚麻色的头发微卷，五官也比一般人立体，更奇特的是她的眼睛，竟如波斯猫一般是双色的。

像这样的天生尤物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尤其这位还是一个武功不低的绝色美人。而且美人还时不时朝自己的方向暗送秋波，这可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福气。

玄霄心下了然，回头看了一眼李惜花，干巴巴地说道：“你认识？“

身侧的人不答，只微微眯了一双狭长的凤眸，神色明晦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