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一)(1 / 2)
夜空如海, 流云如鲸。
庭院里浮动着栀子花浓郁的香气,倚在枕边的红鸽看着眼睫轻轻颤动的红衣姑娘, 把头扭向窗外, 咕咕咕地叫唤了几声。
窗外, 白泽望着在空中上下颠簸的轮回镜, 抬头望着坐在屋出来了。
西雾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站起身来, 手中灵力大作,将庭院四方的结界又加强了些。
她刚一收手, 轮回镜中就发出一声巨响,白色的寒气到处弥漫,恍如初春清晨的雾气,覆盖了整座院子。
两道清靓的背影跌出古镜, 狼狈落入重雾。
白泽和西雾见状,一人望着一个,飞身接住,才免得她们被轮回镜的灵力震飞出去。
重雾在灵力波动间不断上浮, 被庭院结界一挡,又蓦地下落回来,吹成一片寒风, 冻在花枝树梢,凋零了一地芬芳。
落叶随着最后一道风吹进窗子,落到枕边, 躺在床上的人便终于又倦又累地睁开了眼。
“千晛姐姐!”
天安被白泽扶着,先是眼珠子僵硬地望着庭院转了两圈,下一秒,打了个寒颤,就忙不迭地朝屋内跑去。
“天……”白泽伸出手,名字都还没喊完,就看着天安狼狈地摔进门槛,又狼狈地爬起来,朝内屋跑去。
红鸽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咕咕地从窗口飞出来,落在屋顶上,沉默地附和宁静无月的夜色。
白泽扶额,在浓重的深夜与凄凉的寒风弯着唇叹了一声,眼里却满是笑意。
“小肆,”他转过头舒展着眉头去望被西雾接住的花小肆,然而同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住了双手,着急地问道,“敖泧呢,敖泧在哪里?”
花小肆喘着气,温柔娇俏的脸上一片惨白。
原来那个时候,在三千莲池救她的人不是天安。
是敖泧。
敖泧和北浣溪是同一个人,虽然模样已变化了太多。她看着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
白泽指了指后院的屋落,一脸无奈。
不过等看到花小肆跑过去,他低头看见一地的白色落花,又突然想起什么,在他回来之前,敖泧已经被司簿那人带走了。
念此,他拧着眉拔腿就往后院跑去。只希望小肆不要误会了又发疯闹事才好,他得去把事情好好地讲清楚。
西雾望着白泽离开,偏头凝视着敞开的窗户漏出来的灯光,蹙眉苦涩地笑了一声,叹气道:“出来吧。”
“一度轮回,天安姐姐恐怕更喜欢火麒麟了。”穿着黑色斗篷,持着骷髅权杖从树梢上跳下来的小孩啧了一声,慢悠悠地踱步到窗子边的大石头上蹲着。
“前辈啊,过来坐坐吧。”阎王虽然唤天安作姐姐,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西雾。
当年一战,西雾被两大主神和两大上位神联手打成重伤,坠入洪流。深处冥界,一直在偷偷观战的他趁机把人救走了,他求地藏菩萨良久,地藏菩萨才答应将人置于幽冥地狱,用寒冰冻之,以祈延岁。冰冻两千余年,西雾方才清醒。以往的事,断断续续记得一些,但受寒严重,仔细一想,又觉头疼。
他无处寻天安,便让西雾试试。
西雾便辗转至雪山之巅,遇见了那时正被狐族众人欺凌的天安,便留下来,教天安仙术。
这其中,西雾是见过白泽的,白泽叫她不必说出当年的事情,至少不必那么早说出。
因为那个时候,幼弱的天安尚不足以承受这么多。
想来,兜兜转转,全是白泽和他这个阎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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