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阿靖在心中描绘着那个分崩瓦解的草原霸主，曾经的国土辽阔，曾经的如日中天，曾经的辉煌骄傲。

“但柔然草原主人的身份早已不在。”阿那珠眼中泪光闪烁，她像是寻找慰藉般握住阿靖的手，“我的父汗以前不肯承认现实，他若不向突厥臣服，柔然只会灭亡。所以我听到父汗投降时很是庆幸，哪怕我此生嫁与突厥，只要能换回柔然的安定，我亦在所不辞。”

对上小公主眼中的坚定，阿靖难掩心酸。不同于中原，在他眼中突厥的嫁娶习俗堪称陋习。母嫁继子，弟娶兄嫂，女子一旦嫁与突厥人，就难逃沦为生育工具的命运。何况阿史那何力已有七房妻妾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语气虽轻却饱含坚毅：“阿那珠，你若想离开，我会带你平安逃离突厥。”

阿那珠只是望着远处，不着一语。

阿靖扶过她的头，两人目光相对，他接着道：“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阿那珠仍一言不发，他叹了口气，心下明了。阿靖明白阿那珠的选择，她选择和亲挽救自己的国家。

阿那珠看着面前的人，心痛难当。她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她可以逃走，但柔然不行。在突厥不过月余，她便已明白自己的使命。她既是柔然的嫡公主，便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阿靖，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公主，我是中原人，我一定要会故乡。”

“可是我不想你走，你是我在突厥唯一的朋友。”

阿靖看着阿那珠微红的眼圈，心下不忍。可他是一定要回故土的，等替师兄报了仇，他就回蜀中，为师兄做个衣冠冢，守在师父师兄身边，再不离开。

“也罢，你既要离开，便要早作准备。”

艳阳当空，远处山上的冰雪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不久雪就要化了，道路也会顺畅，他也该准备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