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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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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反守为攻,看着他逐鹿天下,看着他走向全盛。可我也同样看着他被人围剿,看着他受人背叛,看着他暴戾之名被人传颂。

“然后,就是在马上就要实现一统天下之时……”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本能寺之变……”

“曾经的我想着,如果我不干预历史的话,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总没错吧。可看到那火焰熊熊的场景时,我却发现,我做不到。

“就差那最后一步了啊!那个人马上就要实现他的愿望,完成天下布武了!他怎么能最后停在这个地方!!”

“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没去干预历史。我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然而,当我失魂落魄地返回到自己的本丸时,却只看到了本丸的废墟。

“检非违使攻击了这个本丸,审神者与其他的刀剑付丧神战死,这个本丸不复存在。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被清点战绩的时之政府的人员遗漏,从此,我失去了来自现任主公的命令。我自由了。不,我被从打击时间溯行军的职责中解放了出来。”

“游荡在时间缝隙的战场上,我几乎忘记自己的名字、自己存在的理由。

“除了那个人。

“那个给予我姓名,让我区别于其他’长谷部’刀剑的人。”

“’我想救他。

“’我想改变那个人的结局。

“我的心里,渐渐被这样的想法填满。

“这似乎让我找到了新的使命,新的存在的理由。”

“于是,我带着这个本丸的传送器,重新回到了天正年间。我试图在不改变历史大方向的情况下,改写他的结局。”

“第一次,我直接简单粗暴地在本能寺之变时,混在人群里,喊出在本能寺的人是信长公。可也许因为当夜太过混乱喧嚣,我仅仅阻止了一部分人的暴动……

“第二次,我试图从当事人入手。我调换了信长公将会因质量不佳而命令森兰丸敲明智光秀头、使其记恨于心的膳食。因此,德川家康为了骏河国领地而到安土城赴的那场宴会,没有人受到指责,整场宴会都十分和谐愉快。我以为……可是,’本能寺之变’还是发生了,仅仅是晚了一天。

“第三次,我提前向信长公写秘信,向他提前揭露明智光秀的背叛。可他并没放在心上……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黑色战甲的压切长谷部轻声说:“后来,我知道了,历史本来就有自己的修复性。除非我真真正正地像时间溯行军那般,强硬参与到本不该有我参与的历史,杀死其中的重要人物。否则,只是影响其中一个片段,让那些历史人物自行发展,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最后都会走向原本结局。”

“于是,我赌了最后一次。

“我回到了天正十年的六月二日。在森兰丸等武士退出那个人的房间后,我冲进了他的房间。

“我告诉他我会救他。

“我请求他放下所有的一切,由我带着他离开。”

“可他拒绝了我。”黑色战甲的压切长谷用膝盖摩擦着地面,向前蹭了两步。

他拉住黑长直英灵少女的军装衣摆,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他竟然拒绝了?为什么啊,信长公。是因为我曾误会了您吗?是因为您厌恶着我吗?为什么您宁可选择死亡,也不随我离开?!”

“镇定!压切长谷部!!”黑长直英灵俯下身,一手用打刀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强硬地按住那个极化长谷部的黑色金属肩甲,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在那种情况之下,吾不可能跟随汝离开!”

她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吾的将士,还在为吾厮杀!吾的意志,还在等着吾去将其传遍天下!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军人为国捐躯,义士为理献身!吾从不会逃避。不管前方有什么,吾都会按照吾的信念一直继续走下去!直至迎来属于吾的终局!!”

(164)

身材高大的男人跪在地上,愣愣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那位比日光还要更加耀眼的英灵少女。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眼角却像是被太阳的热度灼伤般,渐渐变红。

“果然是您啊,主。”与逐渐湿润的眼眶截然相反的是,那个身披黑色金属战甲的刀剑付丧神却畅快地大笑起来,“太好了!主!您真的归来了!我为您做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刀剑付丧神们并没有白白牺牲。真是,太好了。”

他伸出手,带着病态的痴迷,似乎想要去抚摸黑长直少女的面庞。但在他的指尖还未碰到英灵的脸颊的时候,他的侧脸受到了重重地一击,将这个身穿黑色金属战甲的刀剑付丧神打得身体都偏向一边。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主人!”伸出拳头的人,是那个穿着紫色神父服的压切长谷部。“你怎么还有脸,管她叫主人?”

他也是双目赤红,但显然,是因为愤怒。“你管那些叫做’牺牲’?!扭曲其他刀剑付丧神的意志,改造他们的习性,强迫他们取悦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类?一路上,我看到的那些笼子,囚禁着不计其数的刀剑付丧神!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甚至连昔日的同僚都不放过!一向嫉恨的不动行光也就算了,宗三、烛台切、甚至是药研!你对这些织田家的刀剑也依旧没有留情!如果今天阿路基没有降临到这里,这些刀剑付丧神就会变成’拍卖会’上任人宰割的货物。如果你也是压切长谷部的话,你的心呢!被魔鬼吞噬了吗!”

那个极化的压切长谷部却不慌不忙地从地上起身,重新跪在英灵少女面前。

他伸出那只还带着白手套的左手,慢条斯理地用白手套拇指的部位,抹去嘴角流下的血迹。

“你也是我。”那个极化的长谷部嘴角依旧带着残忍却天真的笑容。就像每次作战时,伤得越重、越会展露出的冷酷笑意。“所以,如果面临同样的情况,你也一定会选择这样做的。火攻寺庙?手刃家臣?这可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啊。为了主,我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不是吗?与我相同的,压切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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