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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程结束常歌现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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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就是审判梦境的塑造,洪敏的罪恶日记被上呈,周身的光鲜亮丽全部被揭开露出恶贯满盈、恶臭虚伪的内在时,审判者的光环变成被告的手铐时,我想打败他的不是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而是运筹帷幄的生活的破碎、权力的跌落造成的落差感。

“被告对检方的控告有什么要说的吗?”审判长空洞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被告席上的洪敏倒是有些回不过身,不过做法官这么多年,总还是懂一些的:“辩护律师的意见代表我的意见。”

“我的当事人对控方的指控全部接受,希望法官可以依法处置。”

听到这个简短的都不能称之为辩词的辩词,审判长显然有些楞头,洪敏更是气急败坏,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律师!

“你在说什么!你是要给我辩护的,懂不懂!你的律师费白收了吗?!那本破日记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洪敏从被告席暴怒起身,斥责不称职的律师。

律师的脸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从发型和身姿可以辨认出是位女性。洪敏话音未落,证人席那边又有发言:“审判长,我可以作证,洪敏法官的日记是他亲笔所写,不存在被告辩词中所谓日记非亲笔所写的情况。”证人的声音雌雄莫辨,只是请求审判长参考他提供的文字证明资料;在上呈材料时,洪敏意外瞥到了里面的内容,瞬间脸色一白:“你敢害我!你忘了是谁让你的公司不被查的啊?!”

证人不置一词,好整以暇地观察着洪敏失去理智的样子。法庭的剪影愈发模糊,我不禁要怀疑这个梦境是不是个半成品。

顾不得去询问华筝关于梦境的疑问,我只对这场明知道结果的审判、洪敏负隅顽抗却无一丝作用的狼狈样子充满兴趣。

此时的洪敏像极了到处乱撞的没头苍蝇,又开始痛骂起自己无能的律师,女律师冷漠挺拔的身躯更让他恼怒,怒在心头,洪敏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挣出两武警的束缚,拔腿冲向离他最近的女律师,却在接触到女律师浅褐色的眼睛时忽然怔住,“你你……”,这一愣神,他又被武警重新制服。法官决定暂时休庭,但发展到如此地步,最后的审判结果可想而知。

退出梦境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法庭的正上方,我脚下那些小人儿们还在梦境的世界中勤恳地演绎着自己的角色。我正要抽回眼神时,只见那位女律师的目光射了过来——她不在戏中,仅凭这一眼,我可以肯定;她一直抬头注视着我们离开的地方,眼神里带着悲悯和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我真奇怪这两种情绪是怎么同时表现的。

华筝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变故,他面部呆滞,肯定又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地方了。我抬头看向梦境的出口,有一丝白光划过去,再一瞬间,我就猛地醒了过来,像是缺氧的人终于脱离致命的苦闷,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扑面而来的现实世界还真是亲切感十足啊。

这本日记确实存在,在洪敏醒来之前已在一次我的小助理田田和张淑夫人的会面中被毫不设防的交给了田田。之后我跟华筝一同去旁听现实里的法庭审理时,洪敏忽然精神失常而被延期候审,因为精神诊断结果的医院材料,最终的审判结果不是特别重,只是可惜在之后的缓刑期间,张淑不得不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过我想依照张淑这女人的性子,不是伺候人的主儿,况且洪敏已失去完全行动能力,不管是暂时还是永久失去,张淑怕是会将他“早早甩手”,送到精神病院吧。

这次诊疗过程花费了两天,醒来后我感到腰酸背痛、满身疲惫,华筝却毫无我这些症状,原因是人家的小助理帮他铺了软垫,而我……不必说了。走出诊疗室时我还顶着满脸的憔悴,却在下一秒石化在了原地:

华筝和身穿一身白色西装,佩戴一副金丝西边的男人在说话!仿佛是注意到我震惊的表情,华筝不自觉地向我的方向瞄过来。那人也转过头来——是常歌没错了。然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瞥便把注意力拽回去了,和华筝说了两句后,拍拍他的肩膀就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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