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入梦治疗新患(2 / 2)
上次梦中的常歌不是什么梦里面的幻象,试想,梦境的塑造是基于梦境参与人的意识,也就是我、华筝和洪敏,洪敏肯定不可能,而那次入梦花费了两天时间,就算华筝在治疗前跟常歌寒暄过,怎么能确保那天常歌穿的就是那身衣服呢?况且梦境中见到常歌只有我,这些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那天的梦境,参与者不仅只有患者和我们两个医师。
周遭的立体背景逐渐清晰下来,我和田田出现在A市一中的操场,因为是周五下午,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去,昔日里吵吵嚷嚷的校园沉寂下来。
“你就说你贱不贱?啊?”声音蛮横尖细、咄咄逼人的患者就在我们正前方不远,她和她那群狐朋狗友仍然在扮演校园暴力施暴者的角色。
毕晓丰,女,A市一中高三年级(二)班学生,在高中曾逼得同班同学陆秋颖、田有分别自杀未遂、退学,因为苦恋多年的男生不中意自己而施暴……
病历卡上好像是这么写的吧,17岁,多好的年纪啊,偏偏执念太深,现在的女孩子们都这么可怕了吗?我这个老阿姨瑟瑟发抖啊。
那位身材姣好、长发飘飘,把校服也穿出了禁欲味道的漂亮女生就是毕晓丰了,她的同伙很好辨认,跟她差不离的打扮,浓妆艳抹,但跟这位头儿相比明显颜值不足啊,姑且称这两个女生为同伙A和同伙B吧。
“田有!你听见没有?!”这位被施暴者叫田有,按照剧情走向她很快会被毕晓丰逼得退学;面对毕晓丰的狰狞,田有反而表现得云淡风轻,施暴者感受不到对方的恐惧和瑟瑟发抖也会产生挫败感吧。田有这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激怒了毕晓丰,她猝不及防的上前抓扯起田有的马尾,脸上愈发狰狞扭曲。双眼泛红的毕晓丰显然是撕破了脸,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个伙伴不再对她一如既往的附和,反而畏缩退后了两下,同伙A还试图把毕晓丰拖离“战场”。
但红了眼的毕晓丰哪里注意到这些,只是更加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是假的,假的,田有,你怎么这么装腔作势!”
被抓痛的田有明显是在故作坚强,对毕晓丰的残暴行为只是皱了皱眉头,田有是短马尾,而毕晓丰披肩长发,想要反击无比简单,而她不发一语,胸有成竹的镇定样子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她在等什么了,同伙A、B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但性情暴躁、沉浸于肢体暴力快感中的毕晓丰毫不知情。
“毕晓丰!”男主角声音和人同时到达“战场”了,局势发展愈加复杂。
我们的男主角很快拉开了毕和田,并把田揽在了自己的身后,田有依然不发一语,我却从她垂眸后微微勾起的嘴角看出了端倪,敢情田有是在等着男主角来抓包?
代表施暴方的三个女生自男主角出现后就败局已定,同伙A、B见情况不对悄然离场。
这位出来救场的就是毕晓丰苦恋已久的男生,名字叫许愿,喜欢的男生亲眼目睹自己施暴的丑陋样子,毕晓丰慌了神,喃喃道:“豆子,我错了,我错了”,豆子应该是许愿小名之类的。解释不过两句,她又急切地指向被护在许愿身后的田有:“是田有!田有这个贱人!她是来找你报……”
“毕晓丰,让你承认错误永远都是那么难。”许愿轻轻地打断毕晓丰即将脱口而出的污蔑话,看来他对毕晓丰这一套说辞已经厌恶至极,甚至不愿再花费口舌辩解一番,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抚顺田有炸毛的头发,一边冷着脸对毕晓丰说出了更加残酷的话:“毕晓丰,别叫我小名了,我们以后连朋友也别做了吧。”
许愿和田有相携离开了空荡的操场,天色渐暗,同伙A、B幽灵般出现在我和田田身后,把我俩抓了个正常。B毫不客气地拉过我俩就往毕晓丰跟前送,让我想到古代打仗半途跑路的士兵,战后胜利怕被缉拿审问,于是临场抓了俩奄奄一息的逃兵去邀功,还一副沾沾自喜的嘴脸,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仅没有临阵叛逃,还抓了俩俘虏呢。实际上不过是欲盖弥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