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一场如同泄愤的情事一毕,吴宇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他还记得自己大腿上的那一记狠狠的掐拧,奈何体能透支,恨得牙痒痒,此刻也无可奈何。
吴天今晚真的要被吴宇吓得灵魂出窍了,左等右等等不到,直到算着时间,发现吴宇已经起欲很久了,这才慌了。飞快地在寺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人,着急中赶到后山,就看到溪水中一具白花花精瘦的身体泡在水里,胸口都不起伏了,赶忙上前拉起来,见人依然能翻白眼能骂娘,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紧接着怒火就烧上了全身,拼尽全力忍着不手撕了这个家伙,将所有的愤怒一股脑发泄在了欲事里,折腾得吴宇涕泗横流地告饶,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才作罢。
吴天捡起凌乱的衣服,将人草草裹起来,扛在肩上,黑着脸带回卧房,狠狠一摔。吴宇睡得正香,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猛地撞上硬物,咚一下子磕到了后脑勺,疼得他眼泪直接从紧闭的眼睑里流了出来,呜呜咽咽,猫叫一样喊疼,可就是找不到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瘦瘦小小的身体浑身青紫,蜷缩在床上,可怜兮兮,满脸泪痕,红润的嘴唇在月光的过滤下显出诱人色泽,微微呢喃的蠕动中能看到小小的红舌若隐若现。
吴天站着看了很久,眼底的怒火渐渐被迷茫代替,床上依然是自己心爱的小师弟的模样,可是却又不是他。惩罚他受伤的是师弟的身体,看看今晚,原本莹润白皙的肌肤被自己折腾得青青紫紫,满脸泪痕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可是这明明不是他,自己要惩罚的根本不是他。
吴天无力的长叹一声,心底里到底软了。他拧了个干净毛巾过来,轻柔的将他的身体处理干净,然后长腿一跨,将人搂进怀里,一边替他揉着腰,一边轻轻将内力输送进他的五脏六腑。
吴宇毫无所觉,只乖乖的将脑袋卧在吴天的颈间,蹭一蹭,微微抬头,嘴唇几乎贴着对方的下巴,温软的呼吸扑在脖颈上,带着丝丝的痒意,沉沉地睡着了。
吴天眼神一黯,手臂紧了紧,抿紧的嘴唇到底没有落到对方皮肤上,只微微侧开头,躲开了吴宇无意识的亲昵。
吴宇又是在一片大好晴光中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他抬起吻痕遍布的胳膊,哀叹一声,绝望地遮住了双眼,谁来告诉他,这个僵局要怎么破!
吴宇本着非常质朴而诚恳的良心虚心请教吴天,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解决俩人之间这个你不请我不愿的妖精打架,吴天低着头垂着眼,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荣辱不惊的念完了好长一段经文,这才平静的看向等了他很久的吴宇,摇摇头说没有。
吴宇不死心,问这个身体里的毒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搞到解药之类的,吴天敲木鱼的手一顿,吴宇一喜,还以为有门儿,没想到下一刻木鱼就直接落到了自己的脑门上,疼得他眼眶都红了,肯定起包了。
吴天冷漠地指了指吴宇面前的木鱼,不再理会吴宇的作妖,潜心投入进经文里去了。
吴宇气急败坏,被大师父的咳嗽声警告后,才不甘心地搓了搓发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鱼,思考着自己悲惨的人生。
大腿根的青紫是在初秋第一片叶子落地的时候褪色消失的,一转眼吴宇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了,磕磕绊绊中,吴天吴宇两师兄弟也终于找到了和谐的相处方式,夜晚同塌而眠,白天尽量不要见面,见了面也尽量避免对视,免得大打出手。
吴宇一直也没有闲着,他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原来是鲜车国内阁阁老文奇贤的小儿子,原名叫文宇,自小被送到了皇寺,也就是泠泽寺修行,为母祈福。吴天身份尊贵,居然是鲜车二皇子,吴宇当时听了心里愈发觉得得离他远点,何况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犯了错,儿子被牵连,直接发配流放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孤寺中来,一呆就是十来年。
吴宇没有什么心思卷进王位争夺的旋涡中去,所以平日里跟吴天的接触,除了不得不为的,几乎从不出现在他眼前,更别说主动献殷勤这样的事情,吴宇根本连想法都没有。
吴宇跟寺里其他人渐渐熟悉起来,醒悟过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应该是被家族遗弃或者厌憎的官宦子弟,而且这群人的老子们还都个比个的官职高,让八卦的吴宇每每咂舌惊叹。
吴宇心里庆幸自己是被自家老子放弃的,这么一来,逃亡计划简直就是成功了一半。吴宇脸上露出了神秘欣然的微笑,一个人坐在山头舒服快乐的伸长腿,满意地叹喟一声安逸得很哪。
吴天远远走来,就看到吴宇脸上带着蜜汁微笑,摊手摊脚毫无体面的倒在草地上,左腿屈膝,右腿上翘搭在左腿膝盖处,摇晃着右脚,头枕着双臂,嘴里还叼着跟狗尾巴草,用舌头拨拉着,草根就在空中颤颤巍巍的耸动。
吴天站住脚,没有走近,也没有想着惊扰他,只远远看着这个放松坦然到毫无忌讳没有礼数的奇怪之人。他能感觉到吴宇对自己的戒备和疏离,也察觉得出来对方一点跟他交好的意思都没有,对自己简直唯恐避之不及,跟自己身上有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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