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事(2 / 2)
“你不必担忧这样的事情,原生光会处理的很好,你只要听话就行了。”
前去送客的侍女化去一身下人的装扮,宽袍阔袖很是飘逸,她坐在原生光旁边的栏杆上,歪过头看着他的侧面,听到原生芒的话,便有些好笑的说道
“天道不公,生出原生光这么一个祸害就够了,倘若你也聪明绝顶,那可真是不要人类活了。”
原生芒看着说话的女人,有些不大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被称为祸害的原生光正等在一处酒楼之上,从半掩的窗子之间的缝隙下,意料之中的看到有一辆深蓝色的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停了下来,从上面下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当今太子,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一个黑衣少年便跟着另外一个人离开了。
刚从宫中出来的温照空,好说歹说才谢绝了太子要派一队人马送他回去的好意,最后只让一个穿黑衣少年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路上却又忍不住的去思索刚刚看的那位病人,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本来是因为收到了李大小姐出嫁的婚贴,父亲不在家,所以才是他赶到了承阳,谁知道到了承阳的第三天夜里,便被人请到了一处宽阔华丽的主宅,一路上被蒙着眼睛,不能够看得清道路,但是看到那殿中的一应装饰,便猜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再来到承阳之前便听到过一些关于太子殿下的流言,所以知道自己要看的病人是谁。
而太子殿下从他入殿之后便表明了身份,只是因为碍于太医院的缘故与诸多宫规,所以只好如此状态来请他过来为幼弟看病问诊。
温照空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他隔着一层幕帘,为那纤弱的病人诊脉,然而只是一上手便感到心惊,因为他这么多年也见过无数人的脉象,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恶又岌岌可危的脉象,所谓凶恶,是因为内息混乱,如手持刀剑的恶人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可言,但是却又极为断绝,好像下一刻这手持刀剑的恶人便会把刀剑划破自己的脖颈。
又在得到允许之后,拉开一点幕帘的缝隙观看了沉睡的小殿下的容颜,却见一片苍白,且深皱眉头,怕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但是却又不见其有惊恐厌恶之色。
穿着宝蓝色衣裳,挂着一只项圈的太子跪坐在他的身边,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他,甚至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轻,直到温照空收回了手指,才急促的开口询问
“温先生,我的弟弟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不是说“怎样”,就能够回答的,情况过于复杂,需要好好的整理,温照空又询问了之前的诊治结果,太子一一细说,但是看起来他并不信任那些太医,且言谈之间说道那位神通广大的国师大人……温照空虽然不曾入朝为仕,却也敏锐的发觉自己或许被强行牵扯到了不该牵扯的事情当中,只是病人无辜,既然特意找到了他,那就算是前路艰险,也要先走一步了。
安插在太子府的暗哨将问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全都说给了原生光,又询问他是否要做些什么来劝诫一下太子。
原生光听到他这样的话便轻笑了一下,反问道
“汝觉得该以什么身份来劝诫当今的太子殿下?”
暗哨便沉默了,原生光见他无言以对,便摆了摆手让他回去继续盯着,他自己今日来此也只是亲眼确定太子真的勾搭上了温家的人而已,这送上门的世代神医世家果然叫太子坐不住了,但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关注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原生光更了解那位小殿下的情况,继承龙气的同时也继承了皇帝的那一身深沉病气,除非将全身气血全都换掉,这样不说绝不可能做的,即使完成,这世人也不过是最平庸之人了,而无人为其调换气血,十八岁之前未曾夭折就可以设宴庆祝了。
虽然叫温家的这个后辈来对小殿下的病情没有什么帮助,但是作为太子勾结江湖中人的证据,还是有些重大的,原生光虽然暂时还不想动太子,但是日后要动太子,总是要做好准备的。
且就在西林璧为沈怀归的事情,大殿下为小殿下的事情忧心忡忡的时候,郑冶已经带着士兵包围了那间种满桃树的院子,但是当他进去那院子之后,士兵们将整个小院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摧眉,度光,柳絮,竟然全都消失不见,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何必寻站在一旁愁眉苦脸,好像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桃花姬依偎到了郑冶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臂弯,娇声娇气的说道
“郑爷,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呢,这样大的阵仗,可真是吓死奴家了。”
郑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显然对于桃花姬的亲近很不适应,但是也丝毫不为所动,他只看着站在面前的何必寻,双目如炬,很是不悦
“你窝藏要犯,莫不是以为大王不舍得杀你?”
何必寻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便连连摆手,很是惶恐的说道
“这怎么敢呢,小人不过是走街串巷和桃花一起卖艺挣钱,得了大王的赏识这才略略发达,可不敢违抗大王的意思,也不敢窝藏什么要犯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