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下很开心的小怪物(2 / 2)
听见这句话的相柳氏:“……”
相柳氏正砸向金乌的蛇尾骤然一顿,下一刻掉转蛇尾猛地砸向蹲地上计算人家头发有几根的东甘。
“啊啊啊快跑啊!”三头蛇见状惊恐地哧溜一下缠到了东甘腰上,三个蛇头紧紧咬住自己的蛇尾生怕掉下去。
“……”东甘低头看看勒得他差点吐了的三头蛇,心道,那你倒是跑啊。
“吱吱吱吱吱吱吱……”
耳鼠被吓得吱哇乱叫,疯狂甩动两只大耳朵,俩大耳朵扇在东甘腿上啪啪作响,四只短小粗胖的鼠爪死死抱住东甘小腿不松爪。
已然被吓成了疯癫状。
东甘呲牙咧嘴地揉被抽疼的腿,“??你说啥?”
他刚开口就被兜头而下的瓢泼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抬眼看去,只见一条四人合抱粗壮的蛇尾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讲真,他一个会御水的海灵还没玩水,一条平均每个脑袋上只有五根头发的蛇精先玩上水了!
东甘表示非常不服。
他神情怏然,调动体内一半灵力在他被砸进泥里前倏地化作一颗水珠,横飞出去巧妙地避开了砸下来的粗壮蛇尾。
蛇尾砸下,泥水四溅,大地轰然裂开。
地面咔嚓嚓地裂开十几条足有半人宽的裂缝,如扇形般裂向幽冥界的黑森林中延伸过去。
这时东甘落地化作人形,两手抬起时手下是密密麻麻的冰箭,剑身寒光凛冽,一时间照的身周百米内亮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论御水你该叫我声祖宗,不过叫了也白叫,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徒子徒孙。去!”他一声令下,万剑齐齐朝相柳氏刺去。
万剑齐发,剑身破风而行,发出急急的呜鸣声,一时间震得天上火光与地面沼泽起了波澜。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自地面传来,随着血腥味而来的还有成群的野兽困斗的咆哮声、厉鬼凄厉的嘶吼声——声声穿心入肺,听得人感觉身体正在被这些声音一点点啃噬撕咬着。
地面半人宽的裂缝中洇洇血水先是慢慢鼓动,下一刻忽地沸腾般向地面涌来,幽冥界外顷刻间化作翻腾汹涌的血海。
这里是幽冥界,而幽冥界的地下曾是洪荒时期最不仁的存在——幽冥海。亘古的生灵身死之后不得超脱汇聚在这里成了无尽血海。血海中的戾气、怨气、煞气以及数之不尽的不明物混合幻化出无数恶鬼厉鬼、凶兽恶兽。
相柳氏一时骇然惊恐,不慎被冰剑刺穿腹部。九头蛇好一阵群魔乱舞,地面上的沼泽猝然像活物一样体态狰狞地扭动起来。
金光闪烁的三足金乌高悬在一身繁重铠甲的男人身后,虽红光灿然却一身凛然正气,与它护着的男人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
男人身上的服饰为红底金边与身后沐浴在金光与火中的金乌交相辉映,光芒四射。男人负手而立,脑后的深红长发飒飒飞舞,与金乌散发出的火光、金光融为一体。血光流萤的长剑静立在他身侧。
他神情凝重地睥睨着从地面裂缝中沸腾般的血海里源源不断爬出的狞恶狂暴的凶兽、厉鬼、修罗。
刹那间,时间仿佛飞速退回到洪荒最不仁的时期。
东甘的视线紧追在置身于万剑阵中仍游刃有余的相柳氏身上,余光一瞥蓦地对上男人漫不经心扫过来的目光。
这个男人细细品来算得上丰神俊朗、霞姿月韵,但他的容貌完全抵不过他一身暴戾恣睢的肆意气质,所以世人看他都会先被他那身骇人的气息吓得看不下去,只会埋首作揖。
正打量间,忽听三头蛇惊叫,东甘悻悻地收了赏美的心思。
“血海漫上来了!快跑!”三头蛇仓皇惊叫。
东甘一听“血海漫上来了”立刻腾至半空,低头看去时正与一个上身赤.裸黑发红眼的女罗刹对上脸。
女罗刹自浓稠如油的血水中爬出,猩红的鲜血自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游弋而下,身后黑发层层疯长,长发撩动着血水上下翻飞——
妖冶魅惑的女人对东甘妖娆一笑,忽地露出满口獠牙,自口中吐出的黑舌疯狂爆长后倏地分出三叉,俩叉卷住东甘的两脚,一叉卷走了抱着东甘小腿的耳鼠。
耳鼠:“吱!!!吱吱吱吱吱吱!”
东甘不慌不忙地任女罗刹将他向下拽,略显不耐烦地对耳鼠道:“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耳鼠在罗刹的舌头里哭得歇斯底里:“啊!!!救我啊啊啊啊!”
东甘掏掏耳朵道:“懂了,就来。”
他说完好一顿在身上摸,掏完怀里,掏袖兜,最后干脆连亵裤都拉开朝里面看了看。
金乌:“……”
男人:“……”
耳鼠:“?!!你在干嘛?”
东甘前后左右地翻找:“去也没了?”
缠在东甘腰上的三头蛇哆哆嗦嗦地指指自己腰间的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绳道:“是它吗?”
东甘睁大眼,再睁大,最后瞪得眼珠子快出来了才看清蛇腹上缠的一截近乎透明的细绳,他拿俩指腹捏起来在空中一甩。
去也立时化作散发着紫电流光的藤绳,并且惊奇地开口嚷嚷道:“我不要抽这些又腥又臭又难看的罗刹!”
女罗刹:“…………”你再说一遍!
“诶?你还挑食,我怎么没见你跟着师父时候挑食?”东甘说着扬手甩出去也,紫电流光所到之处,厉鬼被劈作两截,凶兽皮肉顿时裂开露出森森白骨。
女罗刹爆长的三叉黑舌被当空斩断,痛的再也维持不住诱人的女身,下一刻化作一团留着血水散发着腥臭的烂肉。
耳鼠身上挂着一截黑舌,不顾恶心地顺着去也一端飞快爬到东甘头顶,刚坐下又被东安发顶的红发烫糊了屁股,于是只得顺着他侧脸爬下去蹲到了东甘肩头。
“嘤嘤嘤嘤~~~~”
东甘转头看耳鼠:“我以为你只会吱吱吱。”
三头蛇齐齐催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跑吧。”“是呀是呀血海里的东西都长得好丑。”“别看了看多会吐。”
东甘:“那你下来赶紧跑啊。”
三头蛇闻言又勒紧了一寸,强词夺理道:“你亵裤松了,我们帮你勒着点。”“你快打,我们仨给你加油。”“啰嗦!”
耳鼠闻言用四只短胖鼠爪和两下大耳朵齐齐拍了起来“啪啪啪啪……”。
东甘瞅瞅腰上的蛇,又瞅瞅肩头的鼠,然后垂眸看向第二拨从血海中爬上来的面目狰狞的凶兽,正呲着尖利的兽牙冲他嘶吼。
那两颗兽牙有常人半壁长,成弯月形,齿尖锋利,齿身玉白但内里有红光流动……牛礼身上就挂着一颗南海凶兽的兽牙,还说驱邪避凶治梦魇和狐媚之术。
他舔了舔犬齿,小声嘟哝道:“想要一颗。”
嘟哝完,东甘哗啦一下甩开正往他怀里钻的去也,接着从肩头拿下耳鼠捆在藤绳一端。
耳鼠:“吱?!!!”
顿了顿,东甘又将腰上的三头蛇扯了下了,捆在耳鼠上面。
三头蛇:“诶?”“啊!”“嘶?!”
“别怕,”东甘温柔地抚摸过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耳鼠和三头蛇,义正言辞道,“我去掰一颗兽牙,你们给我当一次饵,完事儿咱们一起溜。掰多了分你们一颗。”
耳鼠疯狂挣动:吱吱吱吱~
三头蛇呆若木鸡:并不想要谢谢。
东甘像个稳坐钓鱼台的老翁,盘腿坐在虚空中将手里的去也长长地甩向群魔乱舞的血海上。
他这一通操作猛如虎,看得原本想离去的男人嘴角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身体稍稍后仰靠在金乌的大脑袋上看着毁了半边脸的男孩儿拿一根藤绳拴着俩灵物钓血海凶兽。
很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这个人让他忽然想起了千万年前,曾将洪荒天庭中的大妖们折腾得痛不欲生的机灵鬼。
他有些发怔,记忆如鸿泥雪爪,在他心头抓出一道道痕迹,乍一想心尖就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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