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乖的小怪物(2 / 2)
三头蛇忽然道:“兔狗小妖骗我们!”“是吸血虫!”“到处都是!”
按兔狗小妖的说法,吸血虫应该在通往巫组的山道上。
东甘看虽然不见,但只凭三头蛇三言两语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能看见?”
“能,很多……小心!”
“吱!”
东甘向三头蛇蛇尾指的方向猝然转身,就在他目光茫然地瞪着虚空时,就见原本死死抱着他腿的耳鼠,忽地撑开四条腿向前扑了出去,张开大嘴——
原本咬的是空气,却凭空喷出四条血柱。
“嗷!”
耳鼠被看不见的东西猛地甩到树干上,砸的“吱!”一声,接着飞起来又是一口,这一口下去又是四条血雾直直地喷射出来。
东甘身上脸上溅了血点,那味道腥臭的叫人作呕。
三头蛇和耳鼠都属冥物,偏偏能看见隐身在东甘四周的东西,三头蛇左甩一尾,右咬一口,求生欲爆棚。
东甘享受了一下被保护的感觉,见两只冥物实在是势单力薄,但调动体内的水灵珠几次无果,才搞明白,这大概就是此山的邪门之处,进来后修为和灵力大大减半。
就在他几次调动水灵珠无果后,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道:“它怕火,御火。”
东甘蓦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大片大片的植被被压倒,却没看见那个人。
“你跟着我?!”他边调动体内火灵珠边道。
他御水已经到了极为熟练的地步,但御火只能说刚入门,很多时候都是火灵珠在操控他,所以他很少御火。
掌心陡然升起的火焰让四周忽地安静一瞬,接着传来躁动的挪动声,以及那些东西低吼声。
发顶的红发与掌心的火焰一同蹿出半丈高的赤红火焰,火光照亮了身周的狼藉。
满地动物尸骸——有的只剩一堆骨头,有的却是一副完好的空皮囊,皮囊的肚子上有个头大的破洞。
更远处则躺着几十具动物的尸体,其中竟然有凡人的尸体,那些尸体内鼓鼓胀胀,有东西在其中不停地蠕动。
当赤红的火焰越烧越旺时,东甘总算看清了那些破开动物尸骸,从被啃噬殆尽的躯壳中爬出来的是一坨红彤彤——甚至能看清其里的脏腑与血脉的大肉团,很快背后撑开四只蝉翼似的大翅膀,扑簌簌地飞离地面后飞快从肉团中挣扎着长出六条属于虫子的细腿,以及触角,却没有面孔和五官。
看上去恶心又诡异。
东甘再次被震撼,呆愣愣地看着那些破尸骸而出的怪物,在眼睁睁地看它们从一团红肉进化成一只奇丑无比的虫子。
那过程已经不能用恶心来形容了,看完只觉腹中翻江倒海,所有感官都在抽搐狰狞。
就在他愣神之际,忽地被什么抓住胳膊拽了一下,他转头去看只见胆小鬼去也从他怀中窜出狠狠地抽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这一藤条下去,一大块红肉赫然碎裂成块地蹦到了半空中。
这块肉能现形,完全是因为去也将它抽掉后脱离了本体,已经失去了本体隐形的法力。
“嗷嗷嗷!”
刺耳的尖叫,与手臂上撕扯的痛同时发生,东甘咬牙痛哼,反手就是一掌。
但这一掌劈空,他手心的火球却砸出去几丈远,不知道落到了什么易燃物上轰然窜起一股焦糊浓黑夹杂着腥臭味儿的浓烟。
东甘低头看向手臂,整只衣袖被撕掉,上臂生生被掏掉一大块肉。
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臂弯,随着这只手慢慢现形的是一只修长精壮的手臂,接着是宽阔雄壮的胸膛,在向上,已然是一张已经十分愤怒的俊颜。
男人的黑袍下摆,精致的红莲花已经被血再度染红,手提血光流萤的长剑,剑身满是腥臭的血肉,不止剑上,就连他小臂上都溅上了大大小小碎肉块。
东甘不禁皱眉。
原来他还没死,不是因为他多厉害,而是因为他幸运。
这个男人难道从来没离开过吗?
“为什么不走?”
“走去哪儿?”男人回手一剑崭向空中,剑气如虹,砍下时一条十几丈长的血幕直直喷向空中。
男人旋身将东甘转了半圈,身后浓血砰砰砰地落在他背上。
不知为什么东甘心理并不好受。
“你的大鸟呢?”东甘不明白是不是他调动不了海灵珠,所以男人也唤不出大鸟吗?
男人揶揄道:“你就这么想看?”
东甘:“……”你好好说话。
男人忽地勾起唇角,这一笑趁着那张满布血污的脸显得格外的风流俊逸。
“他不在,”男人道,“山中有禁制,天明后吸血兽自然后消失,眼下只能画地为牢等天明。”
闻言,东甘拼全力运转体内火灵珠,灼热感霎时遍布全身,那感觉并不好受,与置身火中并无区别。他在男人的掩护下用火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
圈外停留着看不见的东西,它们畏火,却死心眼,不到天明不肯走。
东甘席地而坐,身边瘫着已经脱离的耳鼠和三头蛇,去也又钻回了他怀中。
男人翻手化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精致红莲,那红莲仿佛是刚从池中采来放在雪白手帕上一般,栩栩如生,甚至能嗅到隐约的莲香。
东甘一手托着受伤的手臂躲开男人的手帕,“很漂亮,别浪费了。”
男人神情一僵,接着皱眉,将手帕抖开。
莲香阵阵袭来,东甘眼睛恍然间闪过茶盏中那张昳丽无双的脸想必这手帕就是那个男人的。
“过来。”男人面沉如水,眸色愈深。
东甘自然不会乖乖过去。
男人似是非常生气但无奈大过气愤,索性一把搂住东甘的腰向上一提,将人按在了自己腿上,喝道:“再动就将你扔出火圈。”
东甘白眼一翻:“……”
哎呦~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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