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我跟你说认真的,季桓毅导演后来亲自找过我,他一定要你去参加试镜。还说,乔然看中的人哪怕不是科班出身也不会比别人差。”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要他去参加试镜,他不明白这电影圈没了他就要变成一盘凉了的黄花菜了吗?他可不想成为“钟季柏第二”。
“要是我不去呢?他这电影难道还不拍了吗?”盛景有种被人驾着脖子赶着上刑场的感觉,这明摆着让他必须去试镜,不然就是目中无人不把人那么有名望的导演放眼里。
这电影当然不可能不拍,别说写这剧本就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就说钟季柏已经确定出演了,档期都为这部电影空出来了,要是这时候说不拍估计会被喷死。
电影肯定要拍,关键就在于怎么拍?要拍出什么效果?最理想的状态是找到完全适合角色的演员,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角色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拍出来的成品自然会让观众更容易被触动。要是实在找不到完全与角色契合的演员只好退而求其次找有演技的来弥补这点不足,观众依然会有代入感,只不过会在观影时把角色和演员本人区分开来。导演想要的效果自然是演员与角色的高度统一,当然,还有演员与演员之间的契合度,也就是在拍戏过程中能产生情感的共鸣。
“骆大哥,暂且先不说我自己的想法,”他把目光转向林生,看得他吃东西的动作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就问问阿生,他愿不愿意我去拍电影?”
林生大多时候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他出道的时候才十四岁,是个应该在读初中的年纪,他那段时间光赶通告和抓学习都来不及,娱乐圈里复杂的人际关系根本没时间去了解,更别说主动去建立联系,这种事情全全都是由骆泽和盛景挡在前面。包括那个时候他们转去海外发展,也是在盛景和林生探讨了无数次,权衡了利弊决定之后才告诉他的,那个时候他刚上高一没多久,带着对高中生活的好奇与期待远赴海外,一去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又忙着准备高考和新专辑的事情,压根没有机会思考和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也不觉得自己不被尊重,在他看来有人帮着做决定挺好的,不管是对是错,别人这么做总是有他们的道理,错了大不了重头来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也不会害他。
所以当他听到盛景问他的想法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回答是“你决定就好”,可转念一想,这真的是盛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吗?要是他真选择去拍电影,那么自己该怎么办?这是他第一次要被迫做出回答,盛景不是做不出决定,比起一意孤行地做出选择,他更看重在乎的人的想法。更何况,他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四岁什么人情世故都搞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有权力对两个人未来的发展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盛景一直以来都想要告诉他的。
说来也巧,他们两个人名字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林生和盛景,两个人的姓和名加起来是对方名字的谐音:林盛(生),生(盛)景,也许是这种巧合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如兄弟,一路扶持着从默默无闻到名声大噪,无论对方做出什么选择都无条件地相信,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就好比战士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最信任的战友一样—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哥,做你想做的事就行,”林生眼眶湿润,大抵是因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尊重的滋味,又或者是认为一个人把自己的未来交到别人手上是出于莫大的信任,他感到万分荣幸,“如果你喜欢唱歌,那我们就一起做歌手;如果你喜欢演戏,那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影迷;如果你喜欢主持,那我是坐在台下给你捧场的观众;如果你想退出娱乐圈,那我想成为你的亲人,永远做你的弟弟。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尽管去做,我们这个组合不是你的束缚,他应该是能让我们飞得更高更远的加速器。”
在林生的记忆里他从出生至今还未说过如此煽情、伤春悲秋的话,哪怕是对着血浓于血的亲人,他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也不过是“我希望我能成为你们的骄傲”。不过后来盛景评价过他的这句话,说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因为他们充满斗志与热情,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与决心,他相信他说得这话不是好听的豪言状语,而是一个一定可以做到的承诺。
嗯……盛景一直都给予他最大程度的信任和鼓励。
“我们阿生是长大了,”盛景背靠在座椅上,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目光含着如蜜般甜腻的笑容,“不管我想做什么,我们都要一起。”
“骆大哥,我可以去参加试镜,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骆泽还沉浸在刚才林生说话的感动得气氛中,乍听见盛景又扔出来一句爆炸性的话,心情像是被点燃的烟火迟迟没有反应却在人打算放弃后“咻”地一下窜上天空:“是不是要阿生也参演电影?如果你能通过试镜拿到角色,这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去争取一下。”
既然想到了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那后续待处理的问题就容易了很多,骆泽跟公司和季导那里也能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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