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嘿!你听说没,城北福耀医馆的胡建死了!”
“啊?真的吗?怎么死的?”
“那场面太恶心了!据说打开他的房门,里面全是蟒蛇,他就躺在蛇堆里,身体被蛇缠的只露了张脸,还有蛇头蛇尾在他嘴里进进出出,那肚子鼓得跟个大水缸一样!不晓得钻了多少蛇进去!眼珠子都被蛇咬破了!”
“啊!这么残忍!那最后咋整?”
“还能怎么着!去衙门报案呗,几十个衙役去抓了一天才把蛇逮完。也不晓得结了多大仇……”
声音渐渐远去,温司奻踩上马凳的脚一顿,脑里不由浮现出那场景,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四起。
她抖了抖,爬进马车。
茶粥和六丫陆续上来坐到对面。
一路上六丫都拘谨的埋着头,其实她个子高大,皮肤黑黄,眼珠子又大又圆微微凸起,看起来像只肥兔子,憨憨的。
马车停在温府后门,她将幕篱盖在六丫身上裹好,嘱咐道:“进府后听茶粥的。”
六丫响亮亮的应是,不知是不是常年大声说话的缘故,声音大得有点惊耳。
温司奻怔了怔,暗嘲真是在府里呆太久,活生生养成了娇嫩的大家闺秀。随即摇摇头进府,六丫紧随其后,想学着茶粥不动声色,又忍不住被沿路修剪得精致又漂亮的花草树木吸引,看迷了眼。
待进了烟雨阁,更是惊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就是镇上的里正家也比不上这里!
花牵早早备好了温水,一见温司奻回来连忙扶进净室。
待舒舒服服泡个澡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简单吃过晚饭后,难得的有心情在阁楼后院消食,院里孤零零的海棠枝桠在晚风中一颤一颤,满地都是艳丽的小花朵。
她折了一株,回房插进花瓶里放在桌上,坐在桌边取下怀表慢慢摸索。表盖图纹繁复深厚,她到现在也没看出是什么,每次问姥姥,姥姥都是笑笑摸她的头。
正想的入神时,茶粥带着收拾整洁的六丫进来。
温司奻看的不由眼睛一亮,果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般一收拾,原本大个的六丫也变得耐看起来。
温司奻招来茶粥附在耳旁说了几句。
茶粥犹豫片刻,一脸凝重的带上门出去了。
六丫有些紧张的揪着衣角,讷讷的望着温司奻。
“你坐,别紧张,我就问你几个问题。”温司奻右手抚摸表盖上的纹路,笑着轻轻道。
六丫听后瞬间放松下来,耿直的坐到她对面的绣墩上,疑惑问:“姑娘要问俺什么?”
“你今年多大了?”
“俺今年十五。”
桌上鲜花散出阵阵花香,昏黄的烛光微微摇颤,古老的怀表“当”的一声脆响,表盖弹起,手指拂过表盘,洁白空白的表盘里渐渐浮出时刻点。
空气里似有微波荡过,眼前似漂浮着阵阵白雾,脚如踩虚地,周围空旷旷如临幻境。
时间似乎在那一瞬间静止,表盘里时针分针急速逆转,像高运作的机器快得只剩下虚影,最后双双停在七点,分针又开始一嗒一嗒走动起来。
六丫满脸迷蒙,眼神涣散的望着温司奻。
温司奻握着怀表,轻声问她:“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去哪里?”
“俺叫六丫,从西关镇潦水村来,去京里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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