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情愿(2 / 2)
自己尚在病中,贺均便这般急不可耐,与自己的庶妹滚作一团。
甚至,这些日子里,他从未见过病重的自己一面。
而自己的父亲,亲手将庶妹送到自己丈夫的床上,送到他病重女儿的丈夫的床上。
今天自己碰巧撞破了这场偷/欢。
那在此之前呢,他们有过几次?
在自己病床的隔壁偷/情,会更刺激吗?
姜月姝站在窗口,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整个过程,流了满脸的泪。
她耳边忽而回荡起,新婚不久后,贺均说过的话。情到浓时,他款款在自己耳边深情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到此处,姜月姝眉眼弯弯,荡漾着潋滟柔和的温度。
是她想错了,也信错了。
贺均从未爱过自己,又哪来的一世一双人?
不过是一双怨偶罢了。
姜月姝的病断断续续,直至一个多月后,才终于养好了身子。
她清减了,眼底也多了丝淡漠,端妙容华却并未消减分毫,反比从前更添一分冷艳的风姿。
贺均终于来了,难得的没有因她的冷面动怒,而是爱怜地揽着她一道坐下。
不过几个动作,姜月姝便知道贺均是起了色心。
她漫不经心地推开贺均,道:“我还病着,你离我远些,别过了病气。”
贺均迫不及待地在她雪腮上偷了个香,笑道:“我瞧着夫人的病已大好,不若今夜我搬回来住。”
“随你。”姜月姝垂下眼帘,遮住其中的厌恶和不耐烦,“母亲让你回来后去趟怡安堂,她有事同你说。”
贺均向来孝顺,闻言立刻起身,道:“那我先去了,正好把搬回汀和苑的事同母亲说一说。”
姜月姝冷淡点头,待贺均出去后,再也忍不住,惨白着脸干呕起来。
端着茶点进来的薛嬷嬷吓了一跳。
姜月姝抚了抚胸口,挤出一个笑,安慰她道:“无事,大约是病还未好全,贺均将寒气带进屋,所以有些着凉。”
薛嬷嬷面色不太好看,温声细语地哄姜月姝喝了热水,随后出门,张罗着请大夫来看。
待薛嬷嬷离开后,姜月姝厌恶地脱下方才穿的衣裳,令小丫鬟拿去烧掉。
不出姜月姝所料,贺均去了怡安堂,便再也没回来,当夜又是住在那里。
次日,她听闻贺老夫人以膝下无孙,孤单无聊为由,请了姜月妍住在府上,陪她老人家解闷。
这种掩耳盗铃,毫无礼数可言的把戏,简直可笑之至。
姜月姝对怡安堂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却已经并不在意。
又一个丈夫和庶妹白日宣淫的下午,姜月姝颇有闲情逸致地细细妆扮,准备去花园偶遇两人。
她对贺均已不抱任何期待,做这件事的时候,纯粹怀着一种孩童恶作剧般的心思,想吓一吓他们。若能恶心到他们,就更好了。
毕竟论及容貌,姜月妍算得上京中有名,却远不及姜月姝十分之一。
以贺均的性子,只要姜月姝打扮得光彩照人,他必会看直了眼。到时候,场面定是十分有趣。
姜月姝对镜梳妆,眼中笑意舒展:若她的一生只能困在这烂泥一样的地方,那她也不能让旁人过得太舒坦。
她特意换了一袭金红鸾鸟衔珠华服,将乌黑长发高高挽作一个抛家髻,妆容极淡,却衬得妙目灵动近妖,高贵,明亮,璨若朝霞,华比仙娥。
于花园中闲逛片刻,姜月姝寻了一朵含露初绽的牡丹,颇有兴致地插在鬓边,忽而听到脚步声。
她明眸一扫,却并未见到那对苟且之徒。
来人是豫王周元毅,姜月姝曾在数年前见过他一面。
豫王的下颌角生得与贺均很像,姜月姝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待细细一瞧,两人却又截然不同。
单说外貌,豫王生得比贺均高大,面容更深邃锋利,英俊中带着威严压迫之气,却因有些偏圆的,明亮有神的眼睛,显出几分无辜。
仿佛很无害似的。
姜月姝定定地看着豫王,心中突然疯草般长出一个念头,几乎是无法控制地想:我要他。
同样住在国公府,同样是夫妻,贺均能玩弄她的庶妹,她为何不能尝尝别的男人的滋味?
尤其这个男人比贺均俊得多。
光是想想,姜月姝的心就被报复的快感充斥着。
从小到大,她为礼教束缚,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此时心间激荡着隐秘的刺激感,几乎昏了头,顾不得仔细想想,若是失败,或被人瞧见,自己将面临什么后果。
姜月姝屏退左右,自花间款步而出。
她深知自己的美有多惊心动魄,也知道这是柄多么好用的利剑。否则以贺均的脾性,绝不可能忍让着,和她有过那么两三个月琴瑟和鸣的时光。
一个欲拒还迎的笑,她成功在豫王深渊般黑沉的眼中看见了欲/望。
姜月姝心中隐秘的快感得到满足,随即感到无趣。
世间男子,大抵都是见色起意,又凭着男子的身份,左拥右抱,随意抛弃。贺均如此,豫王又有什么不同?
她按着原定的计划,向豫王抛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兴致缺缺地等待一个香/艳的夜晚。
当夜,豫王未至。
姜月姝不知是遗憾,还是怅然,望着明黄的烛火,发了会儿呆。
是自己生得不够美么?
她忽而起身,打开妆奁,对着镜子瞧自己的容颜。
玫瑰般惑人的美人难得褪下一身的尖刺,茫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无辜的双眸,糅杂了纯真至极的妩媚。
窗外的树上,偷偷摸摸蹲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束手束脚地也不知在做什么,好容易蹲好了,身形忽而僵住。
灯亮着,她还没睡。
是在等自己吗?
应该不是。
也或许是。
自己还是别进去,太孟浪了,她肯定不喜欢。
周元毅素来霸道,骨子里甚至有些暴戾,从不将世俗礼法瞧进眼里,看上什么,用尽各种手段也要抢得。
生平第一次蹲在树上,像个狗熊似的,反复思量,连见人家一面都不敢。
一夜无事。
过了些时日,姜月姝渐渐将豫王忘到脑后。
病愈后,她再也懒怠讨好贺府之人,每日在汀和苑悠闲自在,既不去婆母那立规矩,也不伺候丈夫。
她破罐子破摔,贺母和贺均也不能奈她何。到底是姜家嫡长女,若姜月姝愿意讨好,他们自然可以随意磨磋,若姜月姝不愿,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此时距离姜月姝和周元毅初见,已过去月余。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个初秋的夜里,星河灿烂,凉风习习。
姜月姝坐在海棠石桌前,赏月品酒,颇有兴致地拆着螃蟹。
她拆蟹的手法很漂亮,完整的溢着鲜香的蟹肉不断从她手中剔出,红白的肉盛在蟹壳中,诱人不断分泌口水。
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不看那些蟹肉,反而紧盯着姜月姝凝脂般莹白的玉指瞧。
姜月姝今夜兴致好,没有让下人伺候,自己拆完蟹,用桂花水净手,然后坐回去,慢悠悠地品着酒,吃着蟹。
她酒量尚可,但饮了大半壶下去,还是渐感微醺,手腕一个脱力,酒杯碎在脚边。
“咚。”
姜月姝被酒杯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呼出声,醉意清醒了几分。
随即,她身边猛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语气很有些着急,“怎么了?”
姜月姝抬起醉眼,盯着来人看了会,惊奇道:“豫王?”
她也不问豫王为何突然出现,转了转眼睛,忽而不胜酒力般软倒在他怀中,拿氤氲着艳丽水泽的眸儿缠他,“喝酒么?”
周元毅骂了一句脏话,揽着她的腰坐下,端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姜月姝眨眨眼睛,又眨了眨,眼圈红了一片,眼中的水意浓郁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滴落出来。
周元毅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见她似乎要哭,粗声粗气地就要道歉。
“抱……”
“你……”
“你先说。”
“我先说!”
姜月姝弯着泛红的眉眼,笑吟吟道:“你喝得真快。我还有一坛子秋月醉,你都喝完了……”
“我就让你亲一口。”
她眼中染着醉意,却又闪着狡黠的光,似乎吃准了周元毅不会拒绝。
周元毅盯着这妖精的脸看了半晌,捏着她细腰的手越来越紧,抱她往不远处的酒架上走。
“哪一坛?”
架上摆了三坛酒。
姜月姝有些醉,她盯着酒坛想了会儿,却记不起哪坛是秋月醉,迷茫地看着周元毅,“我忘了。”
周元毅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忽而转头,咬了一口她桃花般娇嫩的唇肉,“先收些利息。”
姜月姝莫名被咬了一口,唇瓣火辣辣的痛,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记仇地盯着周元霆的薄唇。
很快,她记仇的眼神变成了肉痛。
姜月姝眼睁睁看着周元霆一口气把她珍藏的三坛佳酿饮尽,一滴不剩。
她戏弄人不成,反赔了三坛酒,顿时哭都哭不出,只得勉强勾勒着妩媚的笑,实现自己的诺言。
姜月姝生无可恋地凑上去,含住周元霆的唇。
顺便舔了舔里面的酒味。
唔,他最后喝的是梨花白。
倒是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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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均火速抵达战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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