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佛系女性主义和假性大男子主义(终)(2 / 2)
“哈,难道你也遇到过像我妈那样妹子。”
贺庞转过身,慢慢地退着步子。“我只遇到过一个妹子。”
王疏月脸一红,尽管猜到了他要走老掉牙的撩妹套路,却又觉得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很诚恳。
“你……你还是别往下说了。”
“王疏月,我今年三十岁,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验,不太懂怎么对女孩子好,不过我挺会看书挺会考试,你如果觉得现在的男生应该学点什么女性主义理论……”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但我想了不少。自从听了你在南边的那一次演说之后。”
王疏月一怔,“那次你也在吗?”
“嗯,听完了整场,觉得你的观点很平和,也很有力量。”
“谢谢你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为她们,为自己证明些什么。”
她说着,渐渐沉默下来。
道路上淡淡的起了一阵风,帝都一旦见了雪,就干冷得厉害,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脖子上却突然穿来一阵暖。驼色的羊绒毛围巾在她脖子上温柔地绕了一圈。而那人的手却没多做停留,理好尾上毛毛球后,就揣回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不光是你,历史上也有很多人为她们做过很多事情。”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继续朝前走。
雪花很细碎,把他身影衬得很柔和。
“故宫已经不是明清两代时期的紫禁城了,很多殿宇经过翻修,弃置,改变了格局和功能,好些宫室不复存在,或者存在,也不能展示给现在的人们看。你还记得写‘韶光卖买春如海’的那位皇帝吧。”
“嗯。”
那位皇帝曾在翊坤宫中设过一个驻云堂,不过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王疏月追了两步跟上他:“皇帝的居室,为什么会设在翊坤宫中。”
“因为,皇帝宠爱翊坤宫里的贵妃。”
“是那个后来陪着皇帝的人吗?”
“是的。她去世于皇帝在位的第三十个年头。后来镂云开月里的那个驻月堂,也是为了纪念她。”
“为什么又是云,又是月。”
贺庞侧头看向她笑了笑:“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那位汉人的贵妃名字里有这两个字吧。”
“连皇帝嫔妃都不能留下名讳啊。”
“是啊,清史稿里记载,她应该姓王。”
“欸,翊坤宫在哪边来着。”
“那面儿,怎么了。”
“突然想去看看。”
“你对她有兴趣吗?”
“挺想知道在那个时代,陪伴皇帝的女人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史料里不会记载这些。”
“我知道。不过,教授能猜到多少。”
“猜得到一些。”
“说说啊。”
她好像真的来了兴致,人也跟着凑了上来,温暖的呼吸扑到贺庞的耳后,令他忽然有些喉热。
“她过得实在不算好,明末的贵族女人要缠足,她应该也深受其苦。正史里有记载,他随着皇帝巡幸木兰围场多次,却不能像满蒙嫔妃一样,陪着皇帝围猎。另外野史里有一些传言,她最初见罪于皇帝,在雪地里跪过一宿,因此患上了寒症,终身受此折磨,最后也亡于此症。”
王疏月听完有些迟疑。
贺庞停下脚步,“想问什么。”
“被伤成那样,还要陪着皇帝……”
“想说不值得。”
王疏月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摇了摇头,露了个释然的笑。
“我不是那位贵妃,不能替她说值得不值得。”
她说完,看向他眼睛。
“我不过是庆幸,那个年代……终于过去了。”
他点了点头。
“所以王疏月,你要好好地生活。”
面前的女人身体一僵。
“你刚说什么。”
“王疏月,你要好好地生活。”
细柔的雪落在她鼻尖,一下子化成了温水。周围的游人来来往往,脚步声,小孩的喧闹声轰隆隆地灌入她的耳中。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遥远的声音若隐若现。
“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努力想把那个声音从记忆里抓出来。
“好像有一个人,跟你说过相似的话。”
贺庞半屈了膝盖,平视她的眼睛。
“他说什么。”
“好像是说……王疏月,你好好活着。”
他由衷地露出一个笑容。从衣兜里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王疏月,你好好活着。”
(再见,王疏月。再见贺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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