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1 / 2)
而这边润玉正前往布星台的路上亦被月下仙人伸手拦下。
“大侄子,你先将这杯酒替老夫喝了,我正同人打赌要将酒给遇到的第二个仙,你便是那个有缘的仙人,快,替老夫饮了,你也不想老夫输对不对?毕竟老夫还要帮你牵红线呢!”
润玉婉拒:“请叔父恕罪,润玉正要前去当职,不宜饮酒。”
“哎呀!那个星盘一天不布又不会怎么样,我这个酒这刻不喝我便要受罚!快来替叔父喝了这杯酒,不然就别想离开!”月下仙人将拐杖死死拦住了润玉的前路,举着酒杯颇有不死不休的强硬。
润玉无法只得接过酒将其一饮而尽,只觉腹中微暖,月下仙人这才笑容满面的将拐杖收好放行,并低声神秘兮兮的在他耳畔说了句:“好好享受阿~”随后月下仙人又伸手拦下在润玉身后的邝露,道:“小露珠,今日你便躲躲懒,让他自己去当职,女孩子天天熬夜多不好,你可愿同我去我的姻缘府坐坐,喝杯茶?”
邝露闻言看向润玉,润玉倒是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这段时日你一直同我披星挂月,便让魇兽陪我便好,你也该好好休息。”邝露无法只得两步三回头的随着月下仙人离去。
那酒后劲有些大,润玉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这才向布星台前去。
布星台深沉的夜幕上闪着若有若无的光,像寂静的深海滴入水珠未起半点波澜,皎洁的月色眷恋星辰陪伴,发出的余晖清冷到没有一丝温存,躁动的初夏微风携着月光银色的忧伤扑进夜空的怀抱,一点点在这寂静中沉沦。
就在这么一个美轮美奂的月色里,润玉见到了在布星台上沉睡的黛玉,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一点点勾勒出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而勿忧正在黛玉身侧喵喵地无助叫唤。
润玉皱了皱眉,忽觉那酒许是会令人产生幻觉?还是有谁在此处设下陷井?正神思间,忽闻黛玉低声轻咳,润玉当即顾不得许多,飞身上前抱起黛玉,只觉黛玉轻若柳枝在怀,令他感受不到任何重量,衣裳却沾染了夏季夜晚如水的凉意,微微敛眉,抬手设了个结界。
黛玉在睡梦中忽感到有暖意袭来下意识往里靠了靠,无意识地呢喃:“爹爹、娘亲。”
润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竟将自己认成她父母了,虽是无奈,但润玉见果真是黛玉本尊,冰封的心当即柔软地一塌糊涂,又见月色里黛玉笑容恬静,想着她许是梦到自己的父母了,心中亦是宽松不少。旋即在月光的见证下俯身在黛玉额间虔诚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我的小姑娘。
而勿忧见状颇为生气地撕咬着润玉的衣摆,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味,魇兽倒是在润玉身后高兴地活蹦乱跳。
而锦觅昏昏沉沉醒来时伸了伸手,却蓦地发现有另一只手正同自己十指相扣,当即吓醒了神经,转眸便看见床畔正爬着那只臭凤凰正熟睡,而这里——
竟是臭凤凰的寝宫!!??
锦觅捂住欲失声尖叫的喉咙,思及:若是等这只凤凰醒了要是知道自己霸占了他的床榻定会亲手扒了自己的皮!连忙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大爪里抽出,随后一拂袖闪身到水神府外,劫后余生地拍了拍几乎要跳出的心脏。
待平静后她下意识地伸出了那只同那只臭凤凰交握的手,那上面好似还残留那只臭凤凰的余温。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开心甜蜜,心口又是一阵酸痛,锦觅这才收起思绪大步往水神府走去。
而黛玉这边亦是直接将锦被直接盖没发丝,醒来时在看到书桌前温润注视着自己的润玉哥哥时霎时红了桃面,锦被下黛玉羞红的脸大概早已艳压桃花。
直到邝露姐姐端来梳洗工具时,黛玉亦是想不通怎么自己一觉竟来到了璇玑宫,她深深怀疑着自己是否在做着未醒的梦。
邝露压抑自己嘴角的笑意退下,但眼里的笑意已然灿若繁星。
润玉轻声咳了咳,移到黛玉身后,看着琉璃镜中黛玉依旧垂眸不敢看自己,抬手从首饰盒中选出一支白玉钗斜插在黛玉发丝中,又将黛玉常戴的朱钗挽好,这才走到黛玉身前捻袖拿起那人界的螺子黛正欲替黛玉画上,黛玉蓦地抬眼,微卷的睫毛轻挠润玉的掌心:“润玉哥哥,这是做什么?”
“别动,写好字的手可不一定能画好眉。”
润玉温润的嗓音就在黛玉耳边轰然炸开,黛玉忙闭上眼一动不敢动生怕他画歪。
“小丫头,你可知道这女子若是在男子面前闭眼代表着什么?”润玉声音有些许暗哑,沙沙地流入黛玉心中,黛玉不解,睁开眼望着润玉的星眸仿佛在问‘是什么?’
润玉忍不住低声轻咳掩饰笑意:“代表着眉画歪了。”
黛玉这才见琉璃镜中自己的眉尾果然歪了一撇,当即回头红着眼气鼓鼓地看着润玉道:“你赔我!”
“好,好,我赔你。”说罢润玉便拿浸水的丝帕将那突兀的眉细细擦去,这才细致地将黛玉的眉画好。黛玉拿起琉璃镜左右瞧了瞧,笑声宛若泉水叮咚:“怎么样?好看吗?”
润玉将小姑娘欣喜的模样倒映进温润的眸子里,佯装思虑一番方慢慢道:“就是唇色淡了些。”说罢便起身自顾自在化妆匣翻出以花瓣制成的胭脂,捻袖伸手沾了些许,黛玉有些窘迫的慌忙闭上眼感受着润玉哥哥的手指在自己唇上停了片刻,时间有些久,她有些害怕地睁开眼,只看见润玉哥哥的星眸仅离自己一寸,她这个角度似乎能数得清润玉哥哥有几根睫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