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棋(2 / 2)
“人呢?为什么还没有过来?大将军呢?赫言呢?”车臣王气急败坏的踢开面前的红木劲旗的案台。
“走!”邬澄果断扔掉自己的王冠,脱去身上华丽外衣,拿着一块黑炭,对着自己的脸一阵乱涂,脱掉自己身上华丽的首饰,换上朴素纱衣,移开床,里面竟然露出一条暗道。“快走!”看见一直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的婢女,她大声呵斥。婢女哭的梨花带雨,连滚带爬紧紧跟在王后身边。
江隐玉盯着眼前的局面,又开始愁眉苦脸。棋盘上看上去依旧是黑子多,白子少,但是黑子已经不知不觉的被白子给包围住了,此时的黑子犹如被困在白色海洋中的小岛。“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摩擦着手心里的黑子,实在是不解,明明只是几步棋,怎么一下子就被扭转了局面。
“白子零散,但是在棋盘上分布广,而黑子虽然刚开始占了上风,但是太集中了,我只是用几枚白子填补了一些空白,形成了对黑子的包围。”
“也就是用了几粒棋白棋,就将原本零散的棋子,建立了联系!”“就像单于淳。”江隐玉忽然说道,“也只利用灰袍人散步对车臣王室的不满,激起行商的愤恨,行商便聚集起来。那群行商一个个都是在刀尖舔血的人,怕是不多久就会攻下王室了。不下了,赢不了。”江隐玉将黑棋扔在棋盒里,开始耍无赖,心中后悔,为什么要和这个人下棋?自己的脑子当初是秀逗了吗?
“其实也不是赢不了。”说着,端止轩指着一直被江隐玉冷落在角落里的黑棋。转而拿起棋盒,至于掌中,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棋盘上放置了十粒黑棋,胜负已定。
“我可不喜欢当棋子。”江隐玉说着,看着外面。
“车臣王无脑,信单于淳的鬼话,把我关在这里,这恶气我还没出呢!”她顿了顿,仿佛要出口恶气。
“再者,车臣王室昏庸无能,早就丧失民心;而单于淳,狡猾多端,不断笼络民心,在百姓中声望颇高,他若篡位成功,众望所归,那何不顺水推舟,这样下来,他便承了我的情,我这情,可不好还;再者即便他篡位失败,大端的地位依旧牢不可破,我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她伸着懒腰,懒洋洋的靠在桌上。
“我会还记得十岁时,你曾经说过的话。”端止轩放下手中的棋盒,看着他,眼中似有雾气般。
“十岁?什么话?”
“ 战争是杀戮,没有对错,苦的是百姓。”
“不是吗?”
“我以为你会插手呢?”
“可我,再也不是十一年前的江隐玉了。”
……
“王。”外面一声惊呼,吓得车臣王一哆嗦,嘭,灰袍人拿着刀冲进来。
“放肆,你们竟然,咳!目无王法。咳咳。”车臣王剧烈喘气,身形摇晃,满脸猪肝色。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你们要干什么?”他看着拿着黑罩子走过来的灰袍人,吓得后退了几步,眼前一黑,被人粗暴的推桑,他的脚踢到了什么,疼的他粗哑的叫了一声。黑暗中,车臣王喘着气,随便靠在一个地方。他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
叮咚!他坐起来,这个声音,很耳熟。“赫言,是你吗?你在哪?”他大声问道,声音苍老无助,没有人回答。黑暗中,只有叮咚叮咚的声音,他坐立不安。许久,头套猛地被人摘下来,车臣王盯着眼前的人。“是……是你。”他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个逆……逆臣。”他气得想要站起来。
“王上,您别气啊!你年老孱弱,当心气坏身子。”单于淳蹲在地上,忧心忡忡的,忙轻拍车臣王后背。
“这个……”车臣王颤抖的指着单于淳腰上缠着金球的大刀。“赫、赫统领,他人呢?”
“王上,你忘了,赫统领被你派去调查世子遇刺的事了。”单于淳笑着,满脸的横肉堆积在脸上。
“呸。”一口唾沫喷到单于淳脸上,“你这个逆贼究竟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单于淳声音突然拔高,“我想要什么,王上还不知道吗?”一脚将车臣王踹在地上,揪住他的头发,车臣王像只猴子似的被他提起来。
“王上,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今天,这条狗特意安排了一处好戏。戏本是,赫统领煽动行商突袭王宫,掳走王上。大将军单于淳忠心耿耿,苦追叛贼,赫统领一怒之下,杀了王上,郝统领被大将军斩杀,叛乱平息。不知道,王上认为这个剧情够不够精彩。”单于淳发出桀桀的笑声。
车臣王闷哼一声,逆贼还没有说出口,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手脚痉挛的看着插进自己肚子的刀,咕咕鲜血流出来,单于淳推开他抽出带血的刀,看着他如垂死的乌鸦般躺在地上,身体下意识的扑腾。他全身抽搐,眼睛如铜铃,嘴角鲜血肆意。
“王上,你应该会喜欢这个戏本的。”单于淳用沾血的手啪啪的打在他脸上。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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