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噩耗(2 / 2)
真俗气,这是后来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当面对王一博说出来的评价。
张大鹏,你看这名字就挺好听的,鹏取的意思那么多,大鹏展翅,鹏行万里...
“对对对,还有大棚蔬菜,大棚养殖场,”王一博一听他夸自己名字就一脸蔑视。
什么鬼,好好一个名字让你接的,俗气,真俗。
然后他回过神来了,又陷进回忆里边去了,他叹口气,穿衣服下床然后去洗漱,最近老是这样,别是动了什么心思了,然后他猛地摇摇头,看着镜子里满嘴牙膏的自己,想到两个字。
可怕。
大一开学前,学校里的学长学姐们就创了各种新生群,或如花似玉或暴如凶兽的学姐们,在群里揽走一批又一批的小迷弟,而学长们则对群里的学妹们多加照顾。
这是人们心中的常态。
可惜他们这一届,不对,他们这个专业,和常态不一样。
这个专业是学校今年新开设的,新盖起的教学楼,新雇来的老师,新报到的辅导员,什么都是新的。
除了宿舍。
老式的砖瓦盖起的小楼,掩映在一大片雍容富贵的牡丹花丛中。
得益于外围栽的一圈大槐树,否则这让人很难想到,一栋破楼和男生宿舍有什么关系。
甚至邻近的女生宿舍那边,听说有人还在宿舍里发现了民国时期的座椅。
“总之就是第一眼看上去不想住,第二眼再看,退学的心都有了。”
虽然不承认,不过这是王一博的原话。
没有学长,没有学姐,住着破破烂烂的宿舍楼,在新盖起的全校最好的教学楼上课考试聊人生,这就是他们将要面对的大学生活。
作为本省的学生,大鹏开学前就以熟悉环境为由去学校溜达了一圈,带着父母,哦,是父母领着,把学校里外逛了一边,顺带着各种照片拍啊拍,每一张都离不开教学楼.
拍完他就和父母坐当天的大巴回了家,进了家门的时候,早上在锅里炖的鸡刚刚好,肉质酥烂,醇香四溢,在客厅都闻的人口水直流,想抱着一锅饭冲进厨房。
王一博就不一样了,他是外省的,而且这个外字确实外的名副其实,坐火车得一天时间才能过来。
说的诗意一点,就是在哐当哐当的车轮声里,度过百般无聊的20多个小时。
据大鹏的描述则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外地人在大一新生们自己建立起的新生群里求助,谁可以给他讲讲这边的地域风情。这时一个慷慨无私的本地人毅然决然伸出了援助的大手,在键盘上敲打下一行“来来来,我告诉你”,从此一段美好而和谐的友谊就开始了。
王一博对此表示反对,据他说两人认识的过程,应该是一个外地流氓与本地恶霸斗智斗勇的史诗篇章。
总之到了开学的前两天夜里,伴随着哐当哐当的车轮声,王一博躺在硬邦邦的列车硬卧上,给已经混熟却还尚未谋面的大鹏敲过去一行字。
“啧啧,要见面了,激动。”
“哈哈,在我省人民的威严下,尔等刁民还不快快礼拜。”
“什么鬼?”一博嫌弃万分。
“你刚刚说哪儿动?”那边又来了一句。
“睡觉,安。”王一博愤怒的关了聊天页面,有一种良家妇女被地痞调戏了的感觉,过了会儿再看手机,那边也回过来一句晚安,王一博更生气了,说睡就睡,猪啊,那些电视剧里说好的什么地主之谊呢,什么好兄弟之间的互相关心呢?
都是扯淡。
手机一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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