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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了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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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令仪收敛了目光。

赵西源亦移开了视线,直笑不语,心道这个嘉临王,不如去皇上面前讨了大理寺卿的一官半职好了。

座上人各有思量,堂上人胆颤心惊。小怜心知自己经了此番事情,是再无法在芩香阁做事了,便是闻涛院只怕也再不要自己,心里暗怨自己贪心,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玉环是个可怜人,竟碰上你这样的主子。”卫令仪叹道,“卸磨杀驴之辈,最是不仁。”

“想来琼枝姑娘为了陷害奴婢,加害于大夫人,自然是不择手段的。”琼枝已然有了异心,便不得不诛,云清漪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敌人,“想是之前她见大夫人于饮食上极为精细,又终日长睡,便以为大夫人怀有身孕,这才起了异心的。”

“怀有身孕?”赵西源眉梢一挑朝卫令仪看去,却见她面不改色地坐在原地。

“不过是春困夏乏,多了些口腹之欲罢了,竟被你们搅和出这么些事。”卫令仪心里也是不知所谓,这些深宅妇人终日无所事事,多的时间怕不是都用来胡思乱想了。

云清漪得了卫令仪的正面回复,心里也放下半挂。毕竟如他们这般的妾室谁不是这样,一面盼着主母尽快诞下嫡长子,当家老爷才会给自己一个孩子傍身,一面又暗自期盼自己能抢先一步怀上长子,母凭子贵。

卫令仪只看着琼枝的脸色,只见她忽惊忽疑,似乎心中所想与云清漪所言有些不同?

“大夫人,奴婢从来没想害过您,奴婢、奴婢这么多年来侍奉国公爷,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琼枝眼见到了生死关头,此事若是牵扯府中子嗣,那必定难以脱身,当下咬牙道:“云姐姐,往日里国公爷每日来奴婢房里,奴婢总会规劝着国公爷去看望您,我姐妹二人同院为伴,你怎能不仅不帮奴婢,反而胡乱将罪名扣在奴婢头上呢。”

云清漪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着唇当场跪下,一双眉目顿时盈满了泪光,娇俏惹人怜地看着赵西源:“国公爷,奴婢没有,您切莫听她胡言。”一面泣声对琼枝道:“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姐姐,往日我只以为你待我好,这才中了这薄荷香囊的计,你竟偷偷往里头添了麝香!若非大夫人提醒,我全然不知,若是贸然赠与大夫人,岂不是祸及子孙?”

此事往小了说不过是闺房趣事,往大了说那可就是愚弄公侯的大罪。这时候拿上台面上来说,琼枝怕是真的要破罐子破摔了。云清漪当机立断和她撇开了关系,一面暗暗朝赵西源处瞟了一眼,见他一双眼温柔地望着那娇软美丽的夫人,几乎能滴得出水来,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

“我、我不想的!”琼枝神色颓然,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媚眼如丝地望向赵西源,既温情又绝望,“云清漪,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国公爷喜欢的是我。他每次去闻涛院,哪一次不是去你房里坐一会儿便来陪我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你竟然坐上了侧夫人的位置,而我仍然只是一个妾。”

琼枝的笑容惨极艳极,她不明白,也不懂。

卫令仪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正撞入赵西源的眼眸里。那张脸仍是极为俊美,那双眼笑起来的时候是如此的温柔,每每看进去,总是让人有一种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感觉。

琼枝,是多么天真又多么可悲,才会任由自己溺毙在这一场由赵西源亲手缔造的梦境里。

赵西源忽然站了起来,他笑地温柔:“既然夫人已经探出实情,未免夫人辛劳,这琼枝便交由我处理好了。”

卫令仪看着琼枝眼里重新焕发的光芒,忽然觉得世间事果然讽刺。云清漪低下头若有所思,却也不多言。

……

眼见着春日便要过去,这一夜莫名地燥热起来。卫令仪心事沉沉,沐浴完毕便回了房里,谁知一开门却见那扰人烦心的男人端坐在她的八仙桌旁享用她的牛奶茯苓霜,当即不管不顾地夺过碗筷,一边道:“国公爷深夜不睡觉,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偷吃啊。”赵西源舔了一圈湿润的唇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卫令仪瞥了一眼只剩了半碗的茯苓膏,恨恨地搁了回去,转身正要走,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捞住,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在她的耳旁轻声道:“又不是以后就不给你吃了……就不能让我吃点吗。”

卫令仪:“不行。”她义正言辞道,“这可是本王让厨房做的,茯苓也是库房特意去采买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这是嘉临王私有物,“外人”不得偷吃。

“不吃你的便是了,以后我让厨房将每日送来你这的膳点都往我那里送一份不就好了。”赵西源可怜巴巴地道,环着她腰的手却不大老实地捏了捏卫令仪腰间的软肉,惹得她娇嗔着剜了他一记眼刀。

“国公爷来我这里,只怕不是来哄本王开心的吧?若是有什么事且快些说吧。”卫令仪只觉得自己宛如这个男人掌心里的一朵牡丹花,或轻抚或揉捏,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卫令仪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因此也就干脆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径自站起身为赵西源斟了一盏茶,递到他手边。

“只怕不是我有事找夫人,而是夫人有事想问我吧?”男人的笑容意味不明。

“本王没什么想问国公爷的。”卫令仪面不改色道:“琼枝到底是国公爷的妾室,要她如何那也是国公爷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可妾室按理当归属内院管辖,赵西源却自行处理了琼枝一事,于外人看来无异于是剥夺了卫令仪身为当家主母的权力。

赵西源正是明白这一点,他亲自处理琼枝实在是为难之举,实际上并无对卫令仪主家不满之意。虽然知她机敏过人,但心中仍然不免有些忐忑。若是后宅生乱,于他行事总是会有所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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