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鱼（2 / 2）

“你知道吗？他从以前开始就总是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我拼命努力才掌握的法术，他尝试几次就能用出来！”阿泉听到少年还在自言自语中，“可他却又老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我看不惯他，小时候我设计陷害他，盛怒的父王把他罚到西海的海边思过，可母后却一心向着他，逼我向父王说出事实承认错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们亲自去西海接他回来，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可我呢？”

“奇怪的是，从西海回来的他变得不一样了，要么呆在藏，要么就跟着先生学习法术，有时候他会问父皇和先生一些问题，我猜他在伪装，为了骗得父皇和先生的称赞。”少年静默了一会后又说，“我恨你言烊……”

阿泉因为这熟悉的名字猛地睁开双眼，她看到一位墨绿色衣服的少年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自己，是梦里遇到的说自己叫言烊的“小公子”，他长高了，比刚才还在自说自话的少年高出一个头的样子，不再是位“小公子”，而是真正的公子了。

五

言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电光火石”之间，几下就将少年打昏了过去。

之后，言烊淡淡地对阿泉说：“别呆在里面了，出来给别人腾个地方。”

还不怎么适应当前情况的阿泉听话地走了出来，然后看着少年被言烊一手提起来扔进了牢里。

“这不是你弟弟吗？这么粗暴？”阿泉有些打趣地说道。

言烊并没有理她，转身对着那两只“哑巴”虾米说：“看好了。”

“是！”虾米齐声道。

“？？”阿泉故作吃惊地尖声问道，“你们不是哑巴？”

“……”

“……”

空气里有那么几丝尴尬。

“咳咳……”言烊清了清嗓子，他看着昏在地上的少年开口道：“自小他就和我作对，父亲以前在的时候总让我提防他，说他残暴，说他渴望权势，我只当他是顽劣，没想到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了，竟然会趁我去西……”

言烊顿了一下接着说：“竟然会趁我出远门办事情不在的时候作出叛乱的事情，杀了这么多百姓，不立刻处死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阿泉什么也没说。

言烊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在你家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我很抱歉。”他向前迈出一步，背对着阿泉说：“先随我出去吧，暂时住在龙宫里，我总会给你个交代的。”

六

在龙宫里住了几天，阿泉都被照顾地很好。从地牢里出来之后阿泉一直没有见过言烊，接连几天她都无所事事地在龙宫里晃来晃去，这里摆弄摆弄水草，那里逗逗侍女。有次她忍不住问侍女言烊在哪呢，侍女只说言烊是东海的龙王，应该在忙。

阿泉躺在床上想起那个自己被抛下的梦，她闭了闭眼有些难过有些犯困。

她梦到了时间上更久远一些的梦，有天她自己在东海里随着洋流瞎晃，晃着晃着晃进了一张渔网里，她被困在渔网里很久，后来听到渔民说“这鱼的颜色怎么这么鲜艳，还在翻白眼，怕不是有毒。”然后她就被丢进了海里，被仍在一片她从来没到过的海域。她游啊游，就遇到了当时住在海边的小言烊。

七

言烊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阿泉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好像刚睡醒，在想些什么。

“休息地好吗？“他问道。

阿泉头都没抬，伸手招呼言烊过来床边坐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阿泉道，“以前有次，我倒霉被人捕了去，然后命大溜了。后来遇到了个小公子，再后来被遗弃了。”

“……”阿泉看到言烊张了张口要说什么的样子。

“你别说话，我没讲完。”阿泉摆了摆手，“我阿泉从小就机智”。阿泉抬头看了言烊一眼，“你应该调查过我了，我就不绕弯子了。”

“你消失之后，我混进了一张渔网里，幸运地回了东海，回了家。”

“原来是这样。”言烊接道。

“嗯，虽然被我爹揍了一顿，还被禁足了很久，但我还是因为能回到家，能见到家人感到很开心。”

“……”

阿泉看着言烊，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死了，我不想让你去看，昨天在广场上被处刑的。”言烊道，“他杀孽太重，不只是为给你个交代，除了你很多人都要求他死。”

阿泉愣了一下，“知道他死了就可以了，我也不想看，但我有一个疑问，他为什么没有杀我？”

言烊起身缓步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条卷轴递给阿泉。

“他应该是看到了这个。”言烊轻声说道。

阿泉打开卷轴后看到里面是一幅画，画着一个少女，粉色的头发，蓝色的衣服，虽然画中的少女没有脸和五官，但这个配色，应该是自己吧，她想。

“我那时候无故被冤枉，受罚在西海边思过，父皇不听我解释，我以为再也回不到东海了。在我最孤独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我当时看得出来你不是普通的鱼，我想和你聊天，但你胆子太小。我以为你是西海的人，东西海多年不和，你是知道的……从西海回来后，我对那个位置有了兴趣，我希望能让东西海和平相处，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带回东海了，后来我真的做到了，但我却找不到你了。我一直派人在西海找你，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便自己回去找你，但一直没找到，没想到再次见面是以这种形式。”言烊缓缓地解释着。

阿泉缓缓地把画卷起来，对言烊笑着道：“在地牢里的时候，我梦到过你，梦到你擅自养着我，又擅自把我扔下，这样‘始乱终弃’是不对的你知道嘛？”

终于追上他把话说出来了，阿泉觉着痛快多了，她起身下床走到言烊跟前抱住了他。

“以后别了。”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