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取寒不屑一顾,太多男人跟她说过这个词。
“你?爱我?”她问。
他点头。
“好啊。”她勾起唇角妖艳冷笑,“你跪下说,我才信。”
这里是韩政家楼下,后面是马路,这片居民区密集,路上都是结束工作下班回家的行人和放学的学生,而且韩政和房香梅随时会回来。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挑衅地看着他。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尔后曲起膝盖单腿跪地,轻轻托起她的裙摆送到唇边轻吻,抬起头,注视着暮色中那张绝美的小脸,目光炽烈,声音稳而坚定:“我爱你。”
她做了一个精美的兽夹,放上美味的诱饵,那些人都是受到诱惑后懵懵懂懂踩上去的。只有他,自愿步入了她的陷阱,跪到她脚下,然后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韩冽把车开上山停到一块凸出的平台上,他下了车,靠着引擎盖看城市夜色。雾气沉浮,他脑海中出现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跳舞的画面。
拳头再次捏紧,拳心里有一张佛签,是春节陪赵柬去庙里时拿到的,上书: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八年前她抛弃了他两次,他不想再作践自己第三次。
当晚张取寒被带去了酥棠家。在酥棠的逼问下,张取寒针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做出了自己专属的合理解释:“情债肉偿。”
毕竟当年她渣了他。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对彼此旧情难忘?”酥棠很期待地问。
“不好意思,完全没有。”张取寒说。
“那至少……韩冽对你还是有旧情的吧?”酥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张取寒想了想,说:“他有。”
酥棠一个骨碌坐起来:“真的?!”
张取寒白她一眼,轻飘飘道:“你没听说过,男人会对跟自己第一个肌肤相亲的女人旧情难忘?”
酥棠盘着腿坐在床上,眼珠子嘀哩咕噜转着想着什么。张取寒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闭上眼睛嘟囔:“快睡吧,我明天还上班呢。”
酥棠躺到张取寒身边从后面搂着她的肩“哎哎”地唤她。
“干嘛?”张取寒困倦地问。
“你是什么时候跟他第一次肌肤之亲的?”酥棠问。
“忘了。”张取寒的回答很干脆。
“怎么可能忘了!不说就是心里有鬼,快点儿说!是不是高三下学期你们私奔那次?”酥棠兴致勃勃地追问。
“不是。”张取寒说。而且那次不是私奔,只是她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故意难为他想出来的办法。那阵子他困得她苦不堪言,她不喜欢跟女生交朋友,男生也不敢来找她,她被彻底孤立只能跟他在一起。
她知道他喜欢她,但是她讨厌他。
于是她就激他,问他敢不敢跟她逃课出去玩。他真的陪她去了,两人跑到临市玩了一周。他只陪她四处游玩,手都没碰过,更别提什么肌肤之亲。回来后面对一大堆烂摊子他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他是个优秀的学生,家长老师都念在他一时糊涂,没有追究。她还知道,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带坏了他。因此她更讨厌他了。
“那是什么时候?哎呦你说嘛说嘛!”
张取寒明白酥棠今晚是跟她卯上了,她不说肯定没法睡觉。
“他大一下学期。”她说。
“你们那时候还在一起过?”酥棠惊奇。高中毕业,韩冽去了名牌大学法学院,张取寒高考落榜之后离家出走,酥棠狗屎运地考上了个三本。毕业一周年同学聚会,连出国留学的都回来了,唯独缺了张取寒。问谁,谁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韩冽亦然。
“两个月。”张取寒说。
“第一次是在哪儿?”酥棠先捡着主要的问。
“他爸爸家的书房。”
“嚯!”
“可以了吧?我真的困了。”张取寒哈欠连天。
“后来呢?”
“分手了。”
“为什么分的?”
“他床上技术太差。”
酥棠:……
张取寒猛地翻身过来捏着她的脸沉声警告:“你要再敢问一个字我立刻下床穿衣服出门打车回家!”
酥棠明白张取寒不是开玩笑,举起右手手心向前,紧抿着嘴巴点头保证。
张取寒又翻过身去,在枕头上蹭了蹭,舒服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那间窄小的书房和那张又硬又窄的床。他抱她到他腿上,把她的衬衣从肩上抹下去,啃着她的锁骨低声问:“我是第几个?”
她反问:“你希望是第几个?”
他跟她一起倒进床里,把她两条胳膊掀到头顶压着,眸色深沉:“你的最后一个。”
张取寒醒了,脸贴着枕套磨了磨,想起刁刁说:“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不信你不想男人。”
她今年二十八岁,离三字头还有两年,一天之内这种梦做了两回。
张取寒翻个身看看睡得正香的酥棠,第一次考虑起了刁刁的建议,很快放弃了。
那种事儿她经历一次就够了,爽的只有男人,女人比死还难受,她没必要自己找罪受。女人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
就这么躺着,看着外面的天一层层亮起来。估计外面的早餐摊已经出摊了,她下床穿好衣服离开酥棠家。在街边大排档吃了碗豆腐脑后坐车去电视台上班。
她到得太早,台里除了打扫阿姨没别人。走到节目组办公室外头的时候,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再见钟情”节目组解散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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