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2（2 / 2）

要是这妖孽是这家公司的，那他来这儿上班就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儿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跟他一样只是有事碰巧来一趟，还是在这个楼里上班？是在十八层以上的某个楼层的公司里上班吗？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屈就到这公司来，这样至少以后还能有机会偶遇，说不定一回生，二回熟，就能认识，认识以后呢？说不定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喝个咖啡，一起在楼下的花园里散个步，一来二去再熟了还可以一起去爬个山，一起去个海边，游个泳？哎呀，游泳啊！

陆羡鱼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了那个帅哥穿着泳裤的样子，站在沙滩上，耀眼的阳光照在帅哥结实挺括的肌肉上，漂亮的腹肌，泳裤紧绷在胯上，泳裤下尺寸线条毕现，还有帅哥结实的长腿……

“先生！先生！”陆羡鱼听到前台小姐有些着急的声音“您流鼻血了呀！头晕吗？您没事儿吧？”定了一下神，才确定，前台是在跟他说话。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下边，一手红，嘴里也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

他把眼睛聚焦到离他只有两三步远的前台小姐，然后愣住了。

前台小姐的旁边，站着另一个人，也关切地看着他。陆羡鱼接过前台递过来的一大团纸巾堵到鼻子上，他没出现幻觉吧，前台旁边的那个人，是他！电梯里的那个男人！

陆羡鱼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觉得能再见到他真是幸运，刚还想着偶遇呢，但他实在是不想以现在糊半脸血的形像被他看到，他觉得他完了，他的英俊形像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摔碎了一地，唉。

“先生，我带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前台小姐的声音。

“我带他去吧，用凉水洗洗，冰一下。”一个好听的、很有质感的男声传来。

“程总，怎么能麻烦你呢，我去吧！”前台小姐忙说。

“没关系，我去比较方便，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这边。”这句是对陆羡鱼说的，说完转身一边走，又一边对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张涛，请帮我拿点冰到洗手间，谢谢。”

“好的，程总。”小伙子应着。

程奕把陆羡鱼带到洗手间的水池旁边，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拿了纸，在水龙头下用凉水弄湿了递给他。

陆羡鱼接过来，擦鼻子下边和嘴周围的血渍，但手稍一放松没按着，血又流出来。他只好又专心的按着。

这时，张涛推门进来，拿来了用塑料袋装着的一袋冰块和一条毛巾。

“给我吧，你去忙吧！”程奕接过冰块的袋子和毛巾，对张涛说。

张涛应了一声，离开了。

“用这个吧。”程奕把毛巾递给陆羡鱼。

陆羡鱼接过来，按在自己的鼻子下边。

之后，陆羡鱼在余光里感到程奕的动作停下了，他攥着毛巾抵着鼻子，偏头看过去，见程奕拿着冰块袋子像是在想什么，感觉到陆羡鱼的目光，他说：“这个冰是敷在哪儿比较有效？”然后跟他对视着，等着。

陆羡鱼也顿住了，他以前也只是听说流鼻血可以用冰块止血，可不是经常流啊，没这么弄过。他在心里想着，鼻梁？脑门？还是脖子后面？

“脖子后面吧。”他迅速的确定了位置，因为这样，他可以继续用毛巾堵着鼻子，往前略低着头的姿式，在脖子后背敷冰当然是另一个人来做比较方便。

于是，陆羡鱼一只手拿着毛巾堵鼻子，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边上，身体往前倾着。程奕把冰袋按在了他后脖子上。

陆羡鱼在这个略微低着头的姿势里，偷偷看镜子里的程奕。他的嘴唇轮廓清晰，鼻子直而挺，眼窝略深，眼睛的光芒在睫毛下闪烁着，眉形英气十足。在洗手间的柔和灯光下比先前在电梯里更让人沉醉。

陆羡鱼想到自己正在止鼻血，赶忙收回了偷窥的视线。

“谢谢，我叫陆羡鱼，真是麻烦你了。”陆羡鱼抓紧时间介绍自己，并且，等着程奕接话。

“不麻烦，我姓程。”

“啊，”陆羡鱼有点小失望，他刚才听到别人叫这人程总了，知道他姓程，但他不想要这么有距离感的称呼，“程总。”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叫了一声，声音里多少带了点失望。

顿了一下，“程奕。”程奕又说了一声。

“嗯？”

“程奕，我叫程奕，不是什么总，公司的闲人而已。”

“怎么会，我这样还在找工作的才是真闲人。”陆羡鱼说完立马感到自己又犯傻了，有种想把话吞回肚子里的冲动。他感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那个，”他想找补一下，或者换个话题，“嗯…”

“好点没？”程奕打断了他，看出他是在没话找话。

“应该没事儿了，谢谢，我自己来吧。”陆羡鱼识趣儿的把原来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按在了脖子后面的冰袋上。“真是谢谢了！”

“没关系，那我走了。”说完，程奕笑笑，转身开门出去了。

程奕笑的样子太好看，陆羡鱼绝望地在心里叫道：别笑啦，唉，再笑止不住鼻血了，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