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赵南清看了看饭厅的其他人，两位兄长和妹妹，赵南雯瘪了瘪嘴，表示不知道。显然，赵启宇还是什么也没说。大家都在等待答案。

赵南雯凑到姐姐身边，小声说：“姐姐，爹爹最喜欢你了，你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赵逸玮朝她点了点头，赞成妹妹的提议。

赵南清看了看父亲沉思的脸，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父亲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多问无益。

“吃饭了。”王婉玉说。

菜已摆上桌，菜色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大家默默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以前这种时候，总是有说有笑。所以更显得这一次的怪异和不同寻常。

王婉玉性格温和，很少关心家庭以外的事情，所以也不问。只是张罗着一家人吃饭，她见丈夫比上次回来，消瘦了不少，不停地给他夹菜，问一些生活饮食上的琐事。赵启宇心不在焉，埋着头吃饭，偶尔随意应答一两句。

一餐饭，这样沉默不语地吃到尾声，赵启宇突然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一件事情要给大家说。”

饭桌上的人立马停下筷子，期待地看着他。

接着，赵启宇望着王婉玉，说：“夫人，这次我回家主要是因为夏国提出和我大都修好。”

“嗯。”王婉玉点点头。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说，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所以，重点肯定不是这句话。

“他们提出来要联姻，希望娶我朝的女子，结成友好联邦，互通有无。”赵启宇继续说。

“那陛下怎么说？”王婉玉问道。

和外邦联姻，不是新鲜事，大都好几朝都有女子嫁入夏国，为国家带来几十年的安稳。

“陛下答应了。”赵启宇说。

事实上，当今陛下一听联姻的要求，很是高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位陛下年事已高，好书画好园艺，害怕战事。他会答应，大家一点也不意外。

“嗯，那你以后轻松多了。”王婉玉说，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两国联姻以后，自己的夫君就不用那么累了，不用长期驻守在边关，可以多在京城待一些时日了。

赵启宇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正了正声音，又说：“他们要娶的人中有南雯。”

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南清愣了一会，看向赵南雯，后者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婉玉也没有反应过来，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好长一段时间，才声音颤抖地问：“南雯？为什么有南雯？”

所有人都有同样的困惑。

赵启宇没有说话。

“夏国的皇帝为什么要娶南雯呢？陛下有适龄的公主，就算他舍不得公主，郡主也有好几位呢。”王婉玉重新提出自己的质疑。

“这次嫁过去的也有一位公主，但是，娶南雯的不是夏国的皇帝，是他们的一位将军。”赵启宇说。

“为什么是南雯呢？！”王夫人还在问。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呀！”赵启宇长叹一声，道，“这位青年将军接替之前的高擎来管理边关事务，也是他提议两国修好，为了表达他的决心坚定。他请求迎娶我的女儿，也就是南雯。”

赵南清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这位将军管理夏国和大都的边境事务，而父亲通过几个月前的一战，势必会成为大都在两国边境掌握实权的驻守官员。两国停战修好，进行和亲。为了保险起见，夏国的皇帝求娶大都国的公主，而这位将军自己也求娶大都守边将领的女儿，这样可以达成双重保障，形成层层牵制。

这件事，你可以说夏国诚意十足，也可以说他们谋略深远。其实，还有一点，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多此一举？赵南清有些想不通。

大都如果答应这次和亲，单从两国形势上来说，必定会把大都国从当前这种主动形势，转为被动。南雯嫁过去，也会给父亲带来诸多不便。两国之间无事则好说，一旦有事，赵启宇会陷入两难之境。

“不是高擎要娶南雯吗？”长子赵逸奎问道，高擎上次败给父亲的那位夏国将领。

“不是他，是一位新任命的青年将军。”赵启宇摇头，说到这里，他用眼角扫了一眼大女儿赵南清，见她也在认真听着两人的谈话，他省略了那个名字，说，“这位新上任的将军看重贸易，认为夏国长期内部争斗造成了国力减退，应该停止对内对外的战争，发展生产，重开与邻国间的贸易，这和新登基的夏国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父亲怎么想？十几年前，夏国的皇帝和高擎不择手段，暗算父亲，致使父亲战败。此时夏国内斗，我们又获得了胜利，应该再接再厉，正好重新扬我国威，收复那些被他们掠夺的城池。”赵逸奎说。

赵启宇叹了一口气，说：“我怎么想不重要，陛下怎么想才重要。这些年，他是输的怕了。打了这么几十年，大家都怕了。”

“还好不是高擎要娶南雯。” 赵逸奎说，“高擎残暴冷血，毫无人性，雯儿怎么受得了。”

“是呀，万幸不是他。”

赵南清听得脊背一阵阵发凉，南雯的命运就在父亲和大哥的谈话中决定了。而那位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