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里面断断续续传来雅乐云提高的声音，赵南清把耳朵靠近门缝，只听雅乐云说：“你要是能保护好她，还会被翟家这样欺负？”

说到这里，雅乐云停顿了一下，父亲则没有说话，想必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这些年我是没来找她，却时时刻刻想着她。你要是真的保护好她，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都现在了，你还不让我接近她，保护她。你纵然对我有恨，也不要把恨发泄到在清儿身上。”雅乐云继续说，这次声音柔和了很多。

赵南清听到旭王妃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赵启宇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要怎么管？以你旭王妃的头衔命令翟家必须娶清儿为正妻？那真是多谢旭王妃的好意。”

“这么多年，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清儿留给你了。”旭王妃说。

赵启宇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清儿是你留给我的吗？”

“我……我当年那是没有办法。”雅乐云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楚楚可怜。

“没有办法？！好一个没有办法！”赵启宇突然很是生气，下了逐客令，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你好好继续当你的王妃，不要再来了，请回吧！”

“宇哥，我知道你恨我，你现在大概也知道了，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那时候，我只有十六岁，只能听他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说着说着，雅乐云声音低了下去，她在抽泣。

“他”是谁？是旭王爷李仓吗？

赵启宇沉默了一会，还是说：“旭王妃请回吧，清儿的事多谢上心。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对你对我对清儿都是最好的。”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要讲究最好，顾全大局。可是你可曾想过我的感情，我对清儿的感情，你不知道看到她这样煎熬，我的心都要碎了。”雅乐云说。

……

赵南清已没了心思继续听他们后面的对话，又回到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等待着父亲和旭王妃出来。

虽然听不清书房里雅乐云和父亲的谈话声，但那些声音依然不停在她头脑里回放。旭王妃雅乐云是她的母亲？那个她思念了十七年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天不在猜测自己的母亲是谁，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原来，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只相隔了几条街道；原来她们见过，说过话，甚至还拉过手。

在小的时候，赵南清曾无数次问过父亲，自己的母亲是谁。她每一次提问，都会让父亲变得痛苦和心事重重，同样每一次，他都缄口不言，只说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后来，她真的大了，知道这样的提问，会让父亲想起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便不再问了。如果她的母亲真的是雅乐云，父亲和她为什么又会分开呢？

一时之间，赵南清有无数的疑问。她搞不懂自己究竟是痛苦还是幸福，眼泪就涌上来了。

不久，书房门开了，打断了赵南清的思绪，回头去看从屋里走出的两人。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父亲同意了雅乐云的请求，但是很明显，父亲并没有同意。

赵启宇和雅乐云也愣住了，赵南清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期许和疑问，脸上挂着泪痕。他们意识到，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父亲，这是真的吗？”赵南清站起来，问道。

赵启宇看着无辜的女儿，有些不忍，又有些慌张，说：“清儿，你听爹解释。”

赵南清没有从赵启宇处得到答案，把脸转向了雅乐云，也只问：“这是是真的吗？”

雅乐云没有说话，抿着嘴把头扭向一边，不看赵南清，两行眼泪就流了出来。

赵南清又把目光对准父亲，她知道如果机会错过了，以后就不再有了，急切地对赵启宇说：“爹爹，你会答应吗？清儿求你答应好不好。”

“清儿，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听爹爹说……”赵启宇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样三言两语说出整件事，又怎么说得清楚。

“爹爹，我会十分小心的，不让别人发觉。”赵南清继续坚持自己的要求。

远处，王婉玉见他们出来了，也往这边走过来。赵启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女儿近乎哀求地目光，深深叹了一口气，对雅乐云说：“哎，罢了，十几年前，你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现在，但愿你是真心的。”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甩手下了台阶。十几年后，他还是败给了雅乐云，又败给了她。

父亲的默认让赵南清无比开心，含着泪和雅乐云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