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宿(1 / 2)
沈疏鹤在帮钱从海调查钱家长子的下落?
方凛有些明白了, 难怪钱从海之前静养得好好的,最近钱亦承也没怎么犯浑,怎么说犯病就犯病了, 原来“病了”是假, 找沈疏鹤帮他找儿子才是真正的目的。----更新快,无防盗上-------
只是想到沈疏鹤, 方凛莫名感到胸口闷闷的:这个沈疏鹤还真是得钱老头的信任……
切, 还说别人,他不也最信那个姓沈的吗?
方凛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 自嘲地苦笑一下。
王蕊见方凛神情复杂, 问了一句:“方总, 你不会不知道钱老先生除了钱总,还有个大儿子的事吧?”
“啊?当然不知道!”方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毕竟钱从海连钱亦承都瞒着,原主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钱从海真的还有个儿子吗?不会吧……我嫁过去那么多年,从来都没听说过……”方凛演得有点上瘾,在王蕊这个凛然影后级经纪人面前,大飙演技。
方凛装得很自然, 王蕊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对他凑得更近了些:“洪玉辉说过,除了他父亲以外, 只有几个与钱从海同辈的大佬才知道他的底细, 钱家上下也估计只有钱夫人和他自己知道……”
王蕊见方凛还不清楚前因后果,便讲起来了钱从海的旧事,方凛虽是看过大纲,但知道的却远远没有王蕊这么详细。
55年前, 有一个男婴,一出生就体弱多病,两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久烧不退,他并不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拖累,只能狠心把他遗弃在一个叫“钱家村”的小屯子,这个男婴就是钱从海。
按理说,入秋的天,一个生了病的孩子,不病死,也该冻死了。钱从海却命不该绝,哭了一天一宿,竟还有口气,村长见他长得又可爱又可怜,于心不忍,便抱回了家,试了些偏方,竟让钱从海硬捡回了一条命。
从此,钱从海在村里,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
从小寄人篱下,尝尽了人间冷暖的钱从海,明显比同龄的孩子更会察言观色,做事也成熟谨慎。
钱从海十几岁便进城打工,做力工、运垃圾、通下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一次意外,让他邂逅了一个名叫何素姗的城里姑娘。
何素姗与他曾经见过的乡下女孩完全不一样,气质优雅,皮肤白皙,还穿着最时髦的波点连衣裙,简直像个公主。何素姗家境优越,甚至是某国营工厂的正式工人。
何素姗同时被眼前这个年轻英俊温柔腼腆的小伙子吸引,尽管对方只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情窦初开的她却并不介意,一来二去,两个人便谈起了恋爱。
一年后,何素姗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与钱从海登记结婚,甚至花了多年存下的积蓄,帮钱从海打通上下,为他在自己工作的工厂谋得了一个职位。
钱从海没让何素姗失望,他能力强,会交际,嘴巴甜,情商高,干了半年,竟比那些接了父母班的子弟,或是毕业后被分配到工厂的学生更吃得开,就连厂长出去应酬都要带着这个会办事又高颜值的年轻人,来给自己撑场面。
只是渐渐地,钱从海开始不满足在工厂当一辈子的工人,他想自己做老板,赚大钱,“开一家店”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只是钱从海却没有钱。
钱从海知道,虽然他与何素姗的小家没钱,但何素姗的娘家却有些财力。
何素姗当时已经与家里闹僵,但耐不住丈夫的甜言蜜语,为了帮钱从海实现梦想,她只能厚着脸皮回家和解,并把亲戚从头到尾借了个遍。
钱从海有了资金,却还缺人管理,他不舍得辞掉得来不易的工作,便跟厂长打了招呼,让何素姗在工厂挂职,回去代他打理店铺。
不过两年,钱从海的小吃铺就在何素姗的精心经营下,一跃升级为一家高档饭店,利润颇丰,甚至开了几家分店。
何素姗的亲戚们也从一开始反对两个人的婚姻,转为称赞何素姗有眼光,会找男人。而与此同时,何素姗也怀了孕,喜上加喜。
钱从海心疼何素姗大着肚子还要帮自己忙生意,便叫她回家养胎,生意全由他自己打理。
某天,钱从海突然对何素姗说,工厂要分房子,如果他们离婚,就可以各分得一套,只是现在何素姗在妊娠期,必须由她提出离婚。
自从挂职以来,工厂的事一直是由钱从海打理的,何素姗也的确从原同事那儿听闻了一些要分房子的传闻,对丈夫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她与钱从海办理了离婚手续后,钱从海就再不见踪影,她非但没等到分房子的后续,还听说了自己的丈夫与店里一个新来的年轻女服务员邹诗梅搞在了一起。
何素姗不相信这些以讹传讹,大着肚子直接去店里找,然而已经人去楼空。
最后,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邹诗梅与钱从海上个星期刚刚领证,并且邹诗梅也已经怀了孕……
方凛听得一阵生理不适:“所以钱从海是把小三……不,我是说把钱夫人搞大了肚子,才去骗原配离婚的?”
王蕊点了点头:“不止这样,财产也早被他转移了,除了何素姗待产的一个20平的小房子,什么也没给人家娘俩留!然后就卷着钱来了咱们市,建了现在的公司。”
艹,这也太特么缺德了吧!
“那……后来呢?何素姗母子呢?”
“当时信息闭塞,她根本找不到钱从海,过了十年,钱从海事业初见规模之后,接到过一次大儿子来的电话,说何素姗得了胰腺癌,急需钱……”
胰腺癌?
方凛听说过这种癌症,发现基本就是晚期,治愈率极低,更何况是十几年前,看来结果八成是……
王蕊继续说道:“钱从海认为是前妻看他飞黄腾达了,想讹一笔钱,一口拒绝,他大儿子再打来多少电话都被拒接,后来就没然后了……现在他想找儿子又找不到,似乎是何素姗过世之后,那孩子就改名换姓了,怎么查都查不到,照片也没留下几张清楚的,再说都是儿时的照片,没意义,现在可把钱从海急坏了……”
活该!这种畜生,根本不配有儿子!
方凛虽嘴上没说什么,但王蕊能敏锐地感受到方凛内心与自己一样气愤,毕竟他们都体会过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辛苦。
在妊娠期被渣男欺骗抛弃,对孕妇和孕夫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
“方总,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洪玉辉都不知道,我会透露给你,其实……我本也不想多嘴的,但我觉得这事实在不能瞒着你!”
方凛听王蕊这么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那不都是钱家的事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蕊看方凛这么点不透,都直替他着急:“怎么没关系?你觉得钱从海为什么现在突然去找大儿子?!”
“不是快死了,想明白了,要赎罪吗?”
“可拉倒吧!就他?”王蕊不屑地狠狠翻了个白眼,“钱从海那身体听说熬不了多久了,他现在想的是,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业,由谁来继承,按理说,应该是钱亦承,但是你也看到了,钱亦承连咱们一个小小的凛然都经营不好,你是钱从海,能放心把那么大的家业交给他吗?”
方凛点点头:“没错,我要是钱从海,可能直接就把他射墙上了。”
“……”
“那钱从海怎么就能保证大儿子不像钱亦承这么废物呢?”
“钱从海本就是个经营鬼才,何素姗也不差,早年凭自己一人之力,把一家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他俩的儿子八成差不了,听说那孩子从小就是个神童,10岁那年都破格上了初中,优秀吧?”
方凛一回想自己小时候还蹲过级,连忙附和:“优秀,是挺优秀的,都快赶上我了……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现在怀着他们钱家的长孙,钱从海就这么一个孙子,他必然重视,方总您能跟着分多少财产呢!可是他万一找到了大儿子,大儿子跟钱亦承同岁,还大一些,八成已经结婚生子了,你这就从长孙变成私生孙了,最后能分得多少,不得看钱从海的心情啊?!”
王蕊还不知道方凛与钱亦承的堕胎协定,方凛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毕竟用孩子换股份这种事,听起来实在太过冷血,又没人能理解他的苦衷,还不如说是意外小产。---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方凛笑了笑,打着哈哈道:“那是他家的财产,我不惦记,也不缺那点脏钱!”
“也是……”王蕊虽然为方凛感到有些可惜,但是想想只有这样高风亮节,不为金钱所惑的自立孕夫,才是她心中的方凛!
王蕊剧透爽了,也便走了,空留下方凛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里,陷入深思。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番外篇争夺家产的剧情这么快就要上演了?钱亦承那个传闻中的大魔王哥哥要上线了?
方凛听原作者说过,这位大魔王,可牛批着呢!要不是钱亦承有主角光环,几万个他加一块,都干不过一个魔王哥哥。
不行,他这个胎得赶紧打,绝不能拖!
万一黑化的大魔王把他也记在复仇的小本本上,跟钱家那几个渣一起虐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方凛更坚定了自己堕胎的决心。
只是,沈疏鹤都知道了他要堕胎的事,那钱从海会不会也……等等!
方凛蓦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沈疏鹤最近在着手帮钱从海调查他儿子的事,那沈疏鹤电脑里有钱家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是理所当然的啊!
至于为什么他的资料也被沈疏鹤搜集得那么全,也应该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沈疏鹤的客户,沈疏鹤作为他的私人医生,调查他的喜好兴趣、行为习惯,是否认真洗手,是否注意卫生,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么……
所以……他错怪人家了?!
方凛顿时感到羞愧无比,沈疏鹤一直对他……他竟然还怀疑人家别有用心!
人干事?
方凛拿出手机,自己再怎么说,也该打个电话,为之前刻意冷遇沈疏鹤的行为,诚恳地道个歉。
只是方凛手指都挪到了沈疏鹤的名字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他完全没想好怎么开口,毕竟刚刚和沈疏鹤的那通电话,已经够尴尬的了。
沈疏鹤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万一他对沈疏鹤说什么,那个人也趴在电话旁边偷听,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陌生男人清爽甜腻的奶狗音,方凛心里就一阵不爽,直接锁了屏。
下一秒,刚刚黑掉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来,方凛低头一看,是一条微信提示,而发送人却是沈疏鹤。
沈疏鹤:你现在在凛然吗?忙不忙?
方凛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上次接沈疏鹤的电话,才过了半个小时。
方凛:你音乐剧看完了?
明知答案是不可能的,方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疏鹤:这么看来,你应该并不忙。
竟然转移话题?心虚吗!
方凛刚要追问,那头又一条信息传了过来。
沈疏鹤: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现在就去凛然接你,20分钟后到,钟叔那头已经打过招呼了,可以吗?
去个地方?!
方凛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嗓子蓦然发哑,握着手机的手心瞬间冒出了些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约会吗?!
方凛:去哪儿?
沈疏鹤:到了你就知道。
艹,还搞神秘!
方凛咬了咬下唇,回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哦”。
两团红晕却已经爬上了他白白嫩嫩的娃娃脸,方凛颓然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可恶,跳这么快,怎么办!
大概是等得实在闲得慌,方凛借了王泽的发胶,将自己的头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都喷了个遍,小心的用梳子,梳着自己想要的造型。
10分钟后,看着镜子中宛如韩国男爱豆一般帅气的自己,方凛满意地点点头,把剩了个瓶底的发胶还给王泽。
王泽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这个发量,已经基本告别发胶了。
然而明明为了自己的形象折腾了很久,方凛还是提前了两分钟到达了停车场。
可恶,两分钟意味着什么?
不矜持!
他绝不能这么直接地出现。
要是叫沈疏鹤看到早早地、迫不及待地、搓着小手手等在停车场的他,沈疏鹤会不会误认为自己实际上是个主动、轻浮、廉价、随便,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开始想着四处勾搭其他野男人的风流孕夫?
方凛连忙摇了摇头,自己也是不小心才从直男大部队脱离出来的,本质上,他还是个思想保守的蹲家男人……
这时,一道光从远处晃过,是沈疏鹤的车。
方凛立刻躲到一根柱子后,远远观望。
待车停稳后,又过了一集片头曲一分半,片尾曲一分半,正片还没俩歌加起来长的国产动画片的时长后,方凛才慢条斯理地向那辆黑色宾利走过去。
车里的人明显看到了方凛,按了一声喇叭。
呵,男人,已经等不及了吗?
方凛眯了眯眼睛,弯着嘴角,一手插袋,一手潇洒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而眼前的景象却惊呆了方凛,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来接他的不只是沈疏鹤,还有另一个男人!
“嗨!方先生,久仰大名啊!”
这皮中带稳,稳中带骚的奶狗音,不就是电话里的那个吗?
那是个小麦肤色的大男孩,年纪看起来要小上方凛几岁,笑起来一排小白牙直晃眼,看着怪可爱的,五官不算多突出,却给人一种非常阳光,非常舒服的感觉。
那个人此时并非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驾驶位,坐在副驾驶的人,是沈疏鹤。
两个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虽说不上多登对,但和谐得也够方凛脑瓜子疼俩小时的了。
“嗨……”方凛礼貌地回了一句,而心态早就崩了。
这个人竟然开着沈疏鹤的车?
对于大部分有精神洁癖的男士来说,都无法容忍其他人开自己的车,甚至更有甚者,即便能容忍别人碰自己老婆,都绝不容忍别人染指他的爱车。
毕竟不是每个有车的男人,都有老婆。
沈疏鹤解开安全带,顺势下了车,温柔地低头望着方凛,眸子里尽是他的影子,声音低沉而轻柔,像是在方凛心头上挠了一下:“等我很久了?”
“也没多久。”
方凛下意识脱口而出,继而脸色一僵:艹,竟被他发现了!
“抱歉,路上堵车,我让他抄了近道,还是迟到了两分钟……”说着,沈疏鹤将后排车门为方凛拉开,示意方凛上车。
即便后排一样宽敞舒适,但方凛还是心里发堵,这辆车他一直坐副驾驶,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沈疏鹤直接叫他坐后排?
只是方凛坐副驾驶,让沈疏鹤坐后排就显得更奇怪了,他也不想坐一个陌生男人旁边,只能坐了进去。
方凛坐稳后,沈疏鹤便帮他关上了车门。
然而让方凛意外的是,沈疏鹤没有坐回副驾驶,而是从车后绕了一圈,打开了另一头的后车门,与方凛一同坐到了后排。
沈疏鹤距离方凛,甚至比他们原本坐在前排时更近,沈疏鹤身上那股独特的草木味道,迅速充斥满方凛的鼻腔,让他格外安心。
而与此同时,方凛突然尴尬地意识到,既然他能闻到沈疏鹤身上好闻的味道,那是不是也证明,沈疏鹤也能闻到他的……发胶味?
“阿嚏!这什么味儿啊?”开车的大男孩,一边启动轿车,一边打了个喷嚏。
方凛的脸骤然臊得像只白里透红的小乳猪。
“那个……”
不等方凛解释,沈疏鹤抢先说道:“我刚才不小心把车上的香水弄撒了。”
“靠,能干点人事吗?”大男孩皱着眉,将四个车窗都打开透气。
“把窗关上,风会吹到方凛。”
“可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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