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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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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所以恢复起来也不算慢,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手部怎么也不可能恢复如初罢了。

虽然后来用左手写字已经可以不抖了,但是完全做不了吃力的事情。

就连写出来的字也不一样了,从有一点潇洒意味自认为帅气的字迹变成了乖巧清秀的字迹。

她回到了神奈川,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在窗户边发呆或者偶尔去海边走走。还有一次就是在寒假去澳大利亚了一回,看了仁王雅治他们的世界杯比赛。在升学考试之前几个月,她突击了一段时间,在密集式的学习之后勉勉强强够上了立海大的招生分数线,开始了平淡无奇的校园生活。

可以和同学欢笑,可以露出友善的笑容,她变成了一个温柔娴雅的文静少女。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演着演着能感觉到身为演员的修养与难度,角色扮演的确很有意思,她慢慢体会到雅治为什么总喜欢扮成别人去作弄朋友。

只是有的时候还是会想,这是不是我呢?

仁王零平静地睁开眼睛:“这是你的新招吗?”

幸村精市微笑道:“叫做‘噩梦’,还算贴切吗?”

这一招其实只是根据原先的梦境原理进行了改变,更加侧重于诱导对方心底最为负面的记忆再现,主导权交给对手,让对手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内心深处最为黑暗的回忆,在噩梦之中再次经历痛苦。

这一招脱胎于幸村前一世离开网球之后某个惊醒的夜晚,他在一片黑暗中不断喘气,额头涔涔冷汗。他并不记得梦境的具体内容了,可是大概是和网球有关,也和病痛手术有关。那个时候他突然构思出了这一招,可是已经离开网球的他又要如何使用呢?他只能在噩梦之中再体味有网球的生活,就算噩梦里的他有时候输了比赛,有时候不得不又要去做手术,但是却仍然在打网球,仍然有打网球的身体资本。

有时甚至几乎愿意沉溺在梦境里。

所幸他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也没有被噩梦吞噬。为此他在听勃拉姆斯之余播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Amazing Grace》(奇异恩典),明明并不是虔诚笃信的教徒。

仁王零点点头回答他,表情已经和以往表现出的温柔很不一样了,勾起单侧嘴角的时候有些许桀骜的味道:“非常真实。”

她提着网球拍转身准备离开场地,幸村叫住她:“不接着打下去吗?”

仁王零并没有回头:“我不是应该已经输了吗?”

“你问问雅治比分。”

仁王雅治冲仁王零眨眨眼:“现在是第六局,40-0,幸村领先。零你不行啊,训练量不够不够,Pupina。”

“所以比赛还没结束呢。”幸村微微笑起来,眼底好像有灼热的光芒一样。

一瞬间,仁王零的眼底涌上一阵温热,她张扬地笑了起来:“是的,比赛还没结束。”

比赛结束之后幸村又和仁王雅治打了一场,仁王雅治并不那么适合“噩梦”这一招,所以幸村更多的是靠精神力的量来对抗。结束之后仁王和他轻轻说了几句话。

幸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想着仁王雅治的敏锐。也许是双生子之间的联系让他隐约察觉到了姐姐从六岁开始变化之大的真正原因,他直接一刀见血地问了幸村这个问题,幸村一时间没有料到这个问题,只能用但笑不语应对过去,但是按照仁王雅治观察的细致程度,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仁王雅治能被称为“球场上的欺诈师”,开发出仁王幻影这样不可思议的招数,证明他的观察力绝对一流。他的眼力与迹部属于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迹部观察的更多的是破绽,而仁王观察的则是对手各种没有意识到的小习惯、小细节。因此他可以将对手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正是因为幻影,他才对大部分队友也会怀有对手的态度。

还有仁王零新用出的叫“镜中我”的精神力招数,也很有意思,似乎是从社会学家库利的理论里延伸出来的构思。如果琢磨透了下次可以在可爱的部员们身上试验一下,让大家对自我拥有更加深刻的认知:)

#某些同学的背后突然一寒#

仁王零的腿有些酸了,今天的比赛除了心理上的突破,也有对网球技巧更深一步的体悟。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雅治的陪练,没有想到自己慢慢也这么重视起网球了。那种为一件事情付出努力然后又得到回报的感觉,总是让人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欣慰。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弟弟,他已经不知不觉之比自己高了不少,这辈子肯定可以超过一米八。

这时候他还没有特别养成驼背的习惯,勉强算得上一个挺拔的英俊少年,如果这个英俊少年不老是拿着恶作剧手枪四处乱晃的话。但是看他这么捉弄人,还是会觉得很愉悦。长大后的仁王虽然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总归还是因为工作职场等等各种原因而不得不在特定的场合表现出沉稳有度。

好像告别网球之后他也慢慢更加孤独了。

仁王雅治正好也背着网球包向她看过来,突然弯起狐狸眼,笑容中就有熟悉的恶作剧的味道:“想不想现在去射击俱乐部什么的?”

“欸,这么一说我们很久没有比过了呢,看看这一把谁会赢。”仁王零抬起眉毛,给了弟弟一个挑衅的眼神。

她想,因为还有亲爱的人们陪伴,所以,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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