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白暖寒清楚地看到两位摄像师，慢慢地、慢慢地找回神志，再憋住快出口的笑。白暖寒幽幽叹气：“电视机前的叔叔阿姨，我的建议是，你们看到这段的视频后，可以考虑断掉他的生活费。……还有那个穆北颜，你那是什么表情喂！”

穆北颜哈哈大笑，飞快收起他对蒋熙竖起的大拇指。

主持也笑：“好吧将息，我保证这一段会原封不动的播出去。”

“穆北颜，你来这个节目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只听不止一次后悔来这儿的穆北颜缓缓地：“这段经历就是最大的收获。”

白暖寒和蒋熙为他呱唧呱唧鼓掌。

采访结束前，工作人员递上三只鼓囊囊的文件袋：“这些都是粉丝写的信，你们挑两封读一下。”

粉丝的来信内容暂且不知，信封已是五花八门，蒋熙抽出一封古朴的旧式信件，上面遒劲的毛笔字令他羡慕不已。

“打扰一下。”穆北颜首先出声，他把一沓厚厚的A4纸举到镜头前，说道：“这能播吗？这位同学，你的论文公开没问题吧。”

穆北颜的粉丝是个狠人，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寄来了自己的期末结课论文。这份沉甸甸的文件装帧完好、格式正确，看署名是个化学系的姑娘。

蒋熙和白暖寒好奇地伸长脖子，穆北颜又道：“麻烦给我只笔，她有个方程式写错了。”看他的样子是要当场批改。

蒋熙低头猛翻自己的文件夹：“我也有论文吗？我也想要！”

白暖寒终于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是什么品种的魔鬼啊！”

追星女孩可能是地球上最神奇的生物之一，她们因为一点小小的理由便真诚地爱上一个陌生人，真诚地悲或者喜。

回练习室的走廊长而狭窄，尽头的窗户切割着傍晚的阳光，白暖寒抬手指着那儿，准备对两人说：像不像幅画。

“咚！”楼梯上层突然冲出来的哥们像个刹不住车的炮弹，一头扎进白暖寒怀里，撞得他神魂离体，喉咙口的一句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白暖寒气若游丝地呻吟一声，蒋熙和穆北颜连忙把那哥们扶起来。

哥们抬起一张惊慌的脸对着白暖寒低喊：“暖寒快去看看，子非鱼和wild在打架！”

“什么？”白暖寒从墙上弹起来，撒腿就跑：“真打还是闹着玩？”

“不会吧！”惊诧的蒋熙撂开那哥们，追着白暖寒狂奔上楼。穆北颜二话不说，扛着报信人跟上。

电钢琴凌乱的声音叮叮地响着，因为子非鱼高挺的鼻子正碾琴键上。他被wild反剪双臂压低上半身，只能气急败坏地猛跺wild的脚背。白暖寒推门的时候听到wild愤怒地教训道：“打不过就踩脚！啊！什么出息，你给我弹！”

有两个训练生缩手缩脚地拉架，对着他们的几台摄像机全都开着，无良摄像师们抱臂站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白暖寒立马对相机竖起手掌：“哥哥们，麻烦关机，别拍这个。”

受制于人的子非鱼大力挣扎，不甘示弱地对吼：“我不！太难听了有本事你放开我！”

蒋熙赶忙上前掰开wild的手，茫然地：“什么东西太难听了。”

白暖寒上前来头疼地指指点点：“怎么回事啊？wild你说。”

获得自由的子非鱼跳起来要捶wild的头——被蒋熙拦腰抱住。wild甩出一沓乐谱，道：“改了下公演的曲子，我说前奏用钢琴，他非要用风笛。”

话音未落，子非鱼恶狠狠地呲牙：“不用风笛我打死你！”

白暖寒捏起谱子看着：“……我就知道！他俩一有分歧就打架，蒋熙你放开他，出不了人命……我觉得用小提琴更好。”

“他俩经常这样吗？”蒋熙疑惑地松手，眼睁睁看着子非鱼抄起家伙直扑wild，而后者仓皇逃窜。

“也不是经常，有那么几次吧。”白暖寒对着一房间人摆手：“散了散了。”

“最近的一次还是两个月前，那天你正好不在，原因是……”白暖寒记不起来了，对着子非鱼的方向道：“是什么来着？”

子非鱼暴躁地喊：“因为他写的词狗屁不通，为了押韵强拼硬凑！”

wild顿时嚣张地回击：“你行你上啊！”

白暖寒耸肩，意思是：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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