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你没关系。”穆大帅哥风轻云淡地。

“我有关系呀！”蒋熙迟疑地喃喃，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男性的脸，最后莫宁奇妙地定格在楼逍上。但是楼逍没有跟他聊过什么喜欢不喜欢，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的天，只不过推了他三本书。他还想起，楼逍有一次洗完澡裸着上半身穿过客厅喝水，没擦干的水滑过清晰的腹肌，诱惑力那么足。

“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的性向啊？”蒋熙强行清空脑袋里的画面，严肃板正地问。

穆北颜撇他一眼：“傻，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不怕吗？”

“恐惧源自于未知。”穆北颜教育他：“你也不要怕。”

“他不一定喜欢男孩子……”白暖寒无力地。

当时导演让大家选义演的城市时，白暖寒恶霸一般，押着蒋熙和穆北颜摘下重庆的牌子。

“你知道我们行程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回家吧。”穆北颜知道白暖寒的家就在山城，虽然他普通话标准，没有火锅味儿。

“我知道，回家倒也不必，哥哥算了算时间，回来前来得及带你们去吃火锅。”白暖寒摩拳擦掌。

重庆是个很闲适的地方，隔着大巴车的玻璃，蒋熙盯着道路两旁葱绿的植物飞速后退。明明已经进城了，还神奇地不住上山下坡，九曲十八弯。

演出结束后，果然如白暖寒所说，留出的时间够几人吃个晚饭。节目组没有胆量放他们三单独行动，大手一挥全体人员集合聚餐，顺便拍点素材。

在白暖寒推荐的店里，导演包下最大的包间，瞒着练习生，在隐秘处架起摄像头。

穆北颜和蒋熙捧着平板听歌，间或像唱k一样跟着哼两句，白暖寒调完蘸料，给这俩人一人一份，便也把脑袋靠过来。

蒋熙听歌的时候有个毛病是，习惯性调戏进度条，喜欢的歌会来回拖，不喜欢的果断切掉。

白暖寒正好听到：少年人善说谎话，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他随口跟唱：“回头看最多只心上一块疤，在假相中赖着不走的才是傻瓜。”

“你们俩怎么会听这首歌？”白暖寒问。

“随机到的，我觉得挺好听，学会了可以唱给粉丝听。”

白暖寒顿时停下倒水的动作， 捏住蒋熙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神色复杂地对视：“你说什么？”

“他说学会了唱给粉丝听。”穆北颜冷静地重复。

“弟弟你是魔鬼吗？做你的粉丝可太辛苦了。”

“那我唱完这个再唱首别的？”蒋熙划到下一首，“他们不配做知己，不必有结局，正主散场光影散去的大戏，观众该用什么姿态来唏嘘？”

“我求求你闭嘴吧。”

菜上齐了，白暖寒把一整盘肉倒进去，盯着沸腾的红汤咽口水。

“暖寒你上学的时候就很招女同学喜欢吧。”穆北颜随口。

“也没有，我应该是离女孩子比较远的那种。同龄的男生围在女孩身边献殷勤的时候，我报班学琴，空闲的一点时间全花在上面了。大学的时间倒是多了，事情也多了，发现比起大世界，情爱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白暖寒笑着，夹起肉分别放进蒋熙和穆北颜的碗里，继续说：“挺多人说我们上节目是为了红，为了出名。我承认啊，一百个人没有不想出道的，重点是之后。出道以后的事情更重要，你所有微小或者盛大的愿望，需要足够的实力支撑着才能实现。我想要有人在生活的泥沼中挣扎的时候，看到我，想到我，能让他感觉到慰藉、得到鼓励。”

蒋熙怔怔地听着，忘了吃肉，穆北颜缓缓评价道：“你是天生做偶像的，我来这节目，认识你和蒋熙已经值了。”

“我们也是啊。”

“我以前觉得一个人的人生怎么会轻易别他人左右呢，你让我改变了想法，有时候，一束光确实能照亮一段旅程。”

“这就是偶像的价值嘛。”

三个人里白暖寒才更像那个一个眼神骗过天下的人，镜头下、舞台上的他总是得体周到，不露一丝破绽，但是此刻，火锅香气浓郁，白雾蒸腾中，穆北颜窥见白暖寒柔软的心。

穆北颜捞完锅里的菠菜，说：“暖寒你情商比一般人高太多了，遇到事也是最通透、最容易受伤的。说好了，不管以后我们走上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路，有问题来找我。蒋熙也是。”

白暖寒眼睛一红，举起盛酸梅汤的杯子，说：“好，兄弟干一杯。”

陶瓷的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蒋熙心里暖呼呼的，把酸梅汤干了个底朝天。

白暖寒笑意盈盈地说：“说不准我们三个人里最厉害的是蒋熙呢，人想太多反而会踌躇不前，蒋熙比我坚定，比我更能冲破屏障。”

穆北颜点头：“说的对，他有人纵着会走更远。”

蒋熙鼓起脸软乎乎地：“那你们俩纵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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