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2 / 2）

四十多岁的刘志波嘿嘿一笑，没有了刚才发号司令的果敢坚定，又恢复憨厚老实的样子：“我自动请缨的，家主无法，只好答应我的请求。我算是老太爷的义子。”

前往解毒的弟子很快就回来，陆续前往的还有被毒倒的陆毓一脉拥簇。而陆毓，一解开身上的毒素，问询了给自己解药的弟子当前情况后，立即前往清波堂，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外，看着正堂中央坐着的男子——那个被自己赶出陆家，又期盼回来，最后救了陆家的陆森——他陆毓唯一的儿子。

顾森的目光也落在了陆毓的身上。他头发花白，面容憔悴，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此刻已经不见，因刚解了毒，功力还没恢复，身体的虚弱，连日的打击让他显得有些佝偻。

“拜见家主！”

陆毓和顾森相顾无言。刘志波正交待属下把叛变者都押到墙角，一转身看见陆毓，忙和手下向他施礼。

陆毓点头应答，缓缓迈进大堂。顾森起身，让出座位。自己在下座找了一个位子和林络一起坐下。从头到尾，没跟陆毓说一句话。

“咳。”陆毓老脸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咳了一声，让陆续进来的表亲兄弟姐妹们坐下。

大家终于安定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劫难逢生的喜悦和后怕。作为一名武者，死亡或许还不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修炼半身的修为散尽，然后等死。

“各位，受苦了。”陆毓再一次清了清嗓子，首先安慰因自己而遭难的亲信们。

一番客套和庆幸后，陆毓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这次，陆云一派突然发难，我陆家百年基业差点毁于一旦。幸好，我们得……”陆毓的目光于顾森相撞，又小心的移开：“得，顾森和这位小友帮助，终于化险为夷。”

陆毓斟酌了半天，知道顾森几次在刘志波面前明确表示自己叫顾森而不姓陆，只得在心底长叹。向林络点头致意后，继续开口。

“身为陆家人，却忘记了家训。与世俗中不法分子勾结，以我陆家的名义倒卖枪.支，毒.品，赚取黑心钱。因为事情败露，更丧心病狂的以阴险手段想要夺取陆家产业，这样的人，我陆家决不能容！”

“决不能容！”堂下所有陆家子弟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今天天色已晚，刘志波。”陆毓向刘志波发令：“明天一早，你和陆离对接，让他调遣部队以西南特殊部门中校的身份，把陆云父子押送到京城殊部门总部，并向他们提供犯罪证据，之后是杀是剐和我陆家再无干系。”

“是，家主！”刘志波洪亮的回答。

“至于其他人，被陆云父子蒙蔽。作恶少的，身份降两级，在陆家察看。主要帮凶……”陆毓扫视了一眼蹲在墙角的那些人，心中无比失落。这些人有不少他陆家精心栽培的精英，玄级武者两位，黄级武者四位，灵师两位，练气者一位。他们或多或少都还和陆毓有着血亲关系。

“散去他们身上的功法，只能做我陆家世俗外围弟子。”陆毓闭了闭眼，狠下心做决定。

想不到他年轻时杀伐果断，为了陆家的前途不顾儿女情长，抛妻弃子，就是为了保住陆家在西南的地位。到了最后，竟然不得不在一夜之间，亲手毁去陆家大半的力量。

“这……家主。这会不会，太决断了。少了这么多力量，我们陆家……”在座的一人出声，对陆毓的决定表示有异议。

顾森在记忆中搜寻，这是陆岚四弟的儿子，陆兴，他的堂叔。陆毓最亲信的人之一。

“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陆毓摇头颓然的回答，他忽然感觉到很累。什么权势，责任，忽然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家主……”陆兴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住。整个大堂寂静无声。

“陆家主，如果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请容许我们去探望一下陆老太太。至于你处理陆家的家事，我们不便在场。”一直沉默的顾森站了起来，拉着林络，向陆毓告别，他的心里，还记挂着昏迷的奶奶。

“陆，顾森！”陆毓见他要走，忙站起来阻止：“先别忙着走。我有事要宣布。”

顾森和林络停下脚步，转身看陆毓，不知道他要宣布的是什么。

“各位。我在此向陆森悔过。”陆毓愧疚的看着面前对自己无比疏离的儿子，笔直的身躯竟然向他慢慢弯下：“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保全家族，让妻儿受委屈。我以为，我的退让能让他们收手，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陆云的阴谋。”

原来，当初的大师正是陆云找来的。为了陆毓的位子，他们编造了许多谎言，在背地里弄了许多手脚。这一切，还从陆毓娶周曲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