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赦赦闯江湖之入玄铁（1 / 2）

若是贾赦知晓守卫的心中所思, 定会摇头感叹一句“贾家的精神股东”。这种心思, 也不独独田守卫一人独有, 但凡有些敬佩贾代善的人，不少都是希冀着子承父业。莫说已经重生过一回, 对事业粉都看淡然了，便是上辈子作为荣国公的嫡长子，他贾赦都已经麻木淡然，混不吝了。</p>

当然, 此时此刻, 作为荣国公名义上的庶子秦楚涵对于田守卫的心思也能琢磨出一二来。毕竟，就是在苏州对战血月魔教之时也有不少将士偷偷摸摸嘀嘀咕咕议论过。更别提，秦楚涵耳力不错，又是带着任务来守卫的，自然有些听到士兵的言语。</p>

军中将士, 尤其是士兵, 多是看拳头热血定英勇。</p>

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是莽夫的大头兵, 起码有些脑子。</p>

秦楚涵跨入门槛, 一扫而过屋内众人相貌神色之时，思绪便不受控制的浮现开来。他现如今也只有作为贾代善庶子, 一个懂武功的庶子, 没准会让贾家延续军中荣光的价值。</p>

可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p>

不值得堂堂的五城兵马司, 一把手指挥使和二把手总兵一同前来不说, 他们身后带着的士兵中, 还有个稍微乔装过的兵部左侍郎。</p>

说句题外话，看过贾赦乔装，自己也亲身装扮过两回，就兵部左侍郎这装扮，简直是太敷衍了。</p>

至于他秦楚涵这个“庶子”为何会认识乔装打扮的过的兵部左侍郎，那自然而然多亏了贾家的教育。身为世家子弟，知晓一些朝中派系分部以及各家子弟谱系，就像道士必须每日打坐一样，是必须的功课。不过由于贾家画风的特殊性，他学到的比较多的还是朝中子弟的恩怨情仇，比如说哪一家的花魁被某某豢养成外室了；谁家的败家子爱打肿脸充胖子啊；砸古玩店必须知晓的二三事……</p>

光想着，画面都有些生动活泼，秦楚涵微不可查的吁口气，压下满脑子欢快的画面感，收回了自己跨入门房之时打量的视线，认认真真弯腰行礼，客客气气着摆明自己的态度：“贫道见过指挥使，见过总兵。”</p>

说完之后，也不等人叫起，便直接挺直了脊背，完完全全一副方外之人的出尘模样。</p>

这随时切换身份这招自是从贾珍身上学来的。比起贾珍，他秦楚涵可是靠自己辛辛苦苦考出来的道碟，那自然更应该活学活用起来。要知道经过道录司佛录司两司考核的出家人，那就是小神仙预备役，只对帝王行礼。</p>

秦楚涵觉得自己逻辑挺顺的，他本身也不是一个耐世俗人情之辈，且明晃晃的带着试探的一行人，他何必有礼相待？</p>

屋内的其他人：“………………”</p>

门房的氛围刹那间诡异的尴尬起来，众人齐齐刷刷的看向了秦楚涵。</p>

一群武将带着审视望过去，且带着积年的威慑血、腥之气，若是寻常的老百姓，光一人就足够被吓得魂飞魄散，更别提是一群人围攻眼神威慑了。</p>

可偏偏奇了怪了。</p>

史世爵心中感叹着，就见秦楚涵迎着他们的锐利打量目光，依旧老神在在。哪怕一身的铠甲在身，可没有半点的战士杀戮之气，反而浑身冷冷冰冰，更端出一股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意味来。</p>

瞧着瞧着，史世爵手缓缓往背后负了负，缓缓捏成了拳头。这秦楚涵成了贾敄理，对他的威胁才最大。</p>

与此同时，指挥使被这意料之外的言行打算了思绪，脑中空白了一瞬。待回过神来，指挥使控制住自己侧眸看身旁之人的欲望，抬手捋了捋自己精心蓄养的胡须，像是在重新梳理自己的谈话思路—他叫上史世爵，是打算对秦楚涵先礼后兵的，用姻亲关系先聊聊几句，让秦楚涵放下心房，而后再诈上一炸，好探听些事情。</p>

“世侄这通身气派，真是让我老金好生羡慕贾公！”指挥使努力让自己爽朗的一笑，亲切无比的开口道：“如今也不是什么正经场合，世侄不必如此多礼。我与贾公也有同袍之义，不妨世侄便唤我一句老金吧。”</p>

说完这话，指挥使挑眉看了眼史世爵。</p>

史世爵收到了指挥使望过来的视线，朝人一抱拳，谦逊着开口：“金叔父，这哪里敢当。您也是打小看着恩侯长大的人，他都唤您一句叔父呢！”</p>

“恩侯那混小子啊，”指挥使闻言跟着笑了起来，这话说得令他舒心啊。料想傻子也听得懂这言外之意了—堂堂的嫡长子都得弯腰问声好呢，你区区一个庶子还不赶紧麻溜的行礼？</p>

边想着，指挥使飞快横扫了眼秦楚涵，就见秦楚涵依旧一副棺材脸的模样，当下眉头一拧，抬手紧紧捏着茶盏，直接喝问道：“怎么，与本指挥使闲话几句，就这么令贾三公子如此不屑？”</p>

带着些质问的话语恍若利刃来袭，尤其是着重咬着牙的“贾三公子”四个字，更像一把沾染毒液的刀，直接提醒着人身份。</p>

秦楚涵闻言却是依旧神色淡淡，不急不缓开口回道：“大人您严重了。只不过现如今是公务期间，还未到休沐日，不好闲话家常。若无要紧事务，贫道还在受罚期间，应当去守城门了。”</p>

听着一句句的“贫道”仿若真真红尘世外之人，指挥使不由得心理簇着火苗，将</p>

茶盏咔嚓一声捏碎，往茶几上一搁置，喝道：“好一个受罚期间。”</p>

碎瓷片摊在茶几上，甚至还有些粉末在，显得都有些触目惊心的可怕。</p>

指挥使眼角余光扫了眼自己的杰作，带着些自傲的矜持昂了昂头颅。就武力而言，他也不差。只不过贾代善赶了巧而已，家世好机会多，才能让人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p>

越想，指挥使心中簇着火苗，怒道： “因为贾神威将军得罪了晋王爷，王爷一怒之下罚了珍小将军。而你因此被牵连受罚。这事，对于而言，算得上公务还是私务呢？城门守卫何其重要！岂是你等儿戏之场。”</p>

最后一句话，指挥使一字一顿，说得更外的郑重，而后一句比一句拔高了音调，道：“我身为五城兵马司，职责所在，对此进行问询，怎么你连配合都不愿？先前看在荣公的颜面上，好勉强算好生想劝，现如今你给本官老老实实回话！”</p>

说完，指挥使还“啪”得一下拍了茶几。这一动手，当下茶几“嗡”得一声，原先就碎裂的瓷片，还有几片因为震动，哗啦一下坠落在地。</p>

落地的声响带着些清脆，尤其是在此刻无比肃穆的氛围之下，不亚于晴天霹雳，硬生生的震得人心一颤。士兵们见此，都纷纷敛声屏息，不敢去触指挥使的怒火。伪装起来的兵部左侍郎却是眼角余光依旧直勾勾的看着秦楚涵。</p>

与此同时，史世爵目光也是死死盯在人身上。</p>

秦楚涵神色依旧，冷冷冰冰开口：“贫道一直是老老实实在回话。”</p>

“昨日有人闯东门说是认识你，甚至认识珍小将军？”指挥使胸腔燃烧着怒火，呲牙裂目的瞪着秦楚涵，质问道：“当时有一队守卫跟了上去，结果到城郊玄真观附近，被通通给药倒了。此事，你可知晓？”</p>

瞧着终于略过寒暄步入正题的指挥使，秦楚涵点点头，老实回答：“知晓。”</p>

“那无路引却说认识你的人是谁？”</p>

指挥使话语急促了一分，旁边陪同的史世爵面色也不受控制的带上了紧张之情。自打泰安帝龙颜大怒，颁布了选太子的规矩后，便将所有的皇子龙孙转移到了秘密之地，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