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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赦闯江湖之盘龙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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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吓得贾珍不敢再作后, 贾赦眼眸微眯, 眸中寒意渐盛, 冷漠的看着那镜子。

那镜子随着跛足道人的施法,缓缓而降在半空中。镜芒将整个素问门众人都笼罩住了, 就好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固执无比的滞留在世人的心尖。尤其是镜面里显出的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窟窿头,若是有密集恐惧症者瞧见了,更是心生恶心。

贾赦觉得在场但凡理智还在的,都不会有怯意, 反而是琢磨着该如何去毁掉,或者研究这诡异的器物。

面色沉了沉,贾赦下意识的转眸看了眼静静端坐在小板凳上的纣王。瞧着人还死死拽住脾气火爆的祝融,摆明了一副作壁上观,只给精神鼓舞的模样, 贾赦失笑了一声, 思绪不期然回到了在现代求学之时。那时候他把就是这般狗模样,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后头,幽幽盯着他做作业。尤其是做数学作业之时,连手指头都不让他掰着数数。

特严厉。

哪怕妲己来送水果送奶茶想进了一切办法,依旧没法撼动严父望子成龙, 学好数理化之心。

想想父爱如山, 贾赦对于眼前这般脆弱的镜子—对于风月宝鉴,那忽然涌上心扉的前尘过往, 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他屡屡提及, 还时不时甩锅曹爸爸, 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怯弱,想要逃避过往,而是一次次在鼓励自己去正视自己身上的缺陷。

做人不能因噎废食。

看着贾赦竟然转回了视线,不像以往那般撒娇卖萌,反而还傲然挺直了脊背,一副豁出去的傻憨憨模样,纣王一时间说不出欣慰还是惆怅。

而被迫坐在人身旁的祝融此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禁言,喉咙里的火气都能往外蹿出来了:“帝辛,你竟然真撒手不管?”

帝辛,殷受真正的大名。

历经了世事种种,最终天道也承认了的名字。

要知道陆压也是在十日过后,才有自己的名字。说起来,天道对十只小三足金乌也真挺严苛的,不像他们生而知名。

不过帝辛这名字,一看就随父姓。

天生带着霸气。

当然除却帝俊那只鸟,比如十二祖巫之首,他的兄长帝江也姓帝。

想想,妖族之首姓帝,巫族之首也姓帝。换个说法,盘古父神当年,也是希冀巫妖两族情同手足的,否则为何连兄弟名都安排上了。

可他们当年不懂事啊!

但现如今回过神来,兄友弟恭也来得及。

秉承着此念,祝融自诩挺罩着帝辛这小鸟。比如鸟暗中起事的时候,也偷偷摸摸因自己的三皇之一的身份予以过便利。可万万没想到这帝辛小鸟,比陆压那小鸟还气人。

“你见过哪一只鸟成年了,还窝爸妈怀里的?”纣王说话间还施了个法,语重心长:“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当个吃瓜群众。”

“切。”祝融翻了个白眼,但眼角余光看见依旧摆放的手术台,还是清清嗓子,端着仪态,问道:“那孙忘忧真是你老大?”

“他学医孤没意见。”纣王见状,轻笑了一声:“这还给巫族收一送一。不过你收他们当弟子我有意见。若他们自愿,到时候自请后土娘娘教导。”

在洪荒时代,巫族不能修道,研习的传承乃是自身,由此衍化出巫医之道来。此术经过断代传承,又屡屡遭受重创,只不过医道与人生存也是息息相关。故而不管怎么断,依旧星星之火顽强燃烧着。

孙忘忧学巫医重入道,他这个当爹的乐见其成。

提起为一杆兄弟操碎了心的后土,祝融将心理的火气往肚子里憋了憋,强调道:“那也是我送过去。”

“没听见叶素问先前拽的,你先有本事让他应下再说。”

“我能没本事?”祝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开口,而后怕人又从中横插一杆,忙抬手指指被挟持住的贾珍,道:“看戏看戏,我还没见过这么比我还会作死的。”

纣王搬着小板凳,远离破有自知之明的祝融几步。

祝融懒得理会前仇敌,目光幽幽的看着让他炸神像的现仇敌—贾珍!

贾珍还不知晓自己被盯上了,正委屈的跟贾敬告状【爹,我没有淘气,是觉得僧道这两人他装逼了,我点破他们的小心思而已。】

【我还是个孩子!搁封建社会,我还没弱冠呢!搁赦叔说所的现代社会,我还没满十八岁呢!才十六岁,我杀、人都不犯法的!】

【未成年人保护法!】

【现代讲究计划生育的,你算公务员,你只能生一个懂不懂?】

贾敬嘴角抽抽,使劲在耳畔按了按【闭嘴,我没打算再生一个。再生一个比你还皮,我不得把自己棺材板准备钉上三层?】

【闭嘴,做好人质。我们先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贾珍点点头,立马开始挣扎了起来,双眸带着迫切看向对面自己的一群亲人,还使劲咬咬牙,疼得眼泪都巴啦啦落下,失声喊道:“爹,赦,二叔,三叔,神医伯伯,叶素问大伯母,常鸣……”

听着贾珍一口气不带停顿的喊了一遍,嘴皮子比从前利索了无数倍,嗓子也有些喑哑,贾赦泪眼汪汪着,心疼得不行:“珍儿不要怕,叔马上救你。不要怕!”

“嗯,我不怕。”

“…………”

贾敬揉揉额头,目光看向了被抢了戏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一针见血道:“他们哭他们的,我们谈我们的,互不干扰。”

秦楚涵拍拍情绪异常激动,表情都有些浮夸的贾赦,凑人耳畔,“你们是不是戏过了点?”没瞧着对面都带着提防之色了?

贾赦顺手拉过秦楚涵的手,声音低了一分,带着假哭后遗留的一丝软绵:“把你的剑借我显摆一回。”

听到这话,秦楚涵身形一僵,但沉默不过一瞬,还是将剑交给了贾赦。

当手指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贾赦忽然觉得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龙鳞剑这传说中的千古名剑涌出,顺着手指瞬间扎入他贾赦的身躯,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原本沸腾的热血被迫的冰冷起来。

—被剥皮抽筋的龙,既然有被剥的皮成精了,那被抽掉的筋呢?那传说中被哪吒抽出来拿回家给亲爹李靖做龙筋绦束甲的筋呢?

有些事情,他贾赦只是不想去想。可若顺着细枝末节,甚至以人性子恶去揣测人世间的一切。那恐怕这世上,他会是最最邪恶的存在。

毕竟,他本就是大反派的人设。

贾赦压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抬手握紧了剑,左手拍拍秦楚涵的肩膀,冲着人灿烂的笑笑:“放心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听得这声意味深长,似有未来的笃定话语,秦楚涵郑重无比的点点头,侧身给贾赦让路,道:“我信你。”

瞧着秦楚涵这避退的架势,侍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踌躇。紧接着眼角余光便看见了贾赦一手握剑,一手比划了一个退下的手势,侍卫们一愣,觉得自己似乎过于紧张,疲倦之下恍惚出神瞧见了贾代善。

但顷刻间又明白,自己看见的不是贾代善。

因为贾赦很弱,握剑的姿势也不太标准,穿的是锦绣华服,夜风吹拂在人身上,掀得那宽大的宫袖还哗哗作响。而不像贾代善,一身铠甲在身,那简单干脆,浑身上下就透着利索无比的一个字—杀。

可偏偏贾赦一步一步走得也是坚毅果决,是毫不犹豫朝前而去,以保护者的姿势站在了他们这些侍卫身前。被风吹拂的身形一下子就显得那般结实伟岸,也显得如其父那般强大,强大到让跟随着的人信服,都下意识的激发出昂扬斗志来。

侍卫们愣怔不过一瞬,立马从保护之势改为跟随的阵型,簇拥着贾赦继续朝前,在僧道落地不远处停下步伐。

贾敬看了眼也侧身相护之势的秦楚涵,眼眸微微一闪,跟着后退一步,将主场让给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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