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书(2 / 2)
待家里揭不开锅时,我不忍心幼子受苦,便把他卖予一富人家,对相公谎称走失。
幼子被卖一年后,我再次有孕,相公内心欢喜,发誓定要戒赌,我以为相公已经醒悟,可是小子出生三月后发现我的嫁妆丢失,逼问后得知相公再次染赌。
从那以后生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年幼的小子是我唯一的牵挂,我深思熟虑后故技重施,把小子也卖掉,后买了剧毒砒霜。
一刻过后,我会把砒霜混进相公的茶水里,待他喝后如果毒发身亡,我也会服毒自尽来谢罪。
界时若有人发现了此认罪书,请把和认罪书一起存放的银两转交给我已经被卖的大子和小子,那是他们的卖身钱,理应还给他们。
最后劳烦看到此认罪书的人转告我的父母,女儿不孝,终究是给你们丢了脸面。
…
宁南阳心情沉闷的合上这封认罪书,然后打开了另外两张纸,发现那是吴成氏两个儿子的卖身契。
两个孩子卖身的银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个盒子里,宁南阳数过后却发现有三两银子特别轻。
宁南阳心生怀疑,便敲一敲后放在耳边听了听,果然声音很尖并且急促。宁南阳叹口气把这三块铜制的假银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至于这三两假银子是如何来的,宁南阳便无从得知了。
宁南阳心情沉闷的收起暗格里的东西,然后走到桌边,晃了晃桌子上的茶壶,发现里面还有不少水。
宁南阳拎着茶壶抬起纤细的手腕,深绿色的茶水准确无误的落进茶杯。
宁南阳抬手拿下插在自己头上的银钗,放进水里,等再拿出来的时候,银钗就已经变黑了。
“看来这砒霜是投在这壶水里了。”宁南阳在空旷的房间里自言自地语道。
宁南阳把发簪上的茶水甩干净,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插回了头发里,毕竟只有这一支发簪,就将就着用吧。
宁南阳在卢松家里看的差不多,便往衙门走。
很多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宁南阳也是这样。她走在路上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脑子里想的全是卢成氏的认罪书。
倘若这个时空女子不以和离为耻;倘若娘家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和离会损了自己的颜面;倘若一对夫妻如果和离,大家不会把过错全部归于女方,那么卢成氏可能就可以得到娘家的支持和卢松和离,那最后,卢成氏也不至于被逼到哪怕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也要杀死卢松的地步。
宁南阳在心底叹了口气,按理来说这次卢成氏没有杀死卢松,自然也就不用以死谢罪。但是没想到卢成氏因为发现了杀死卢松的凶手,还是落得了一个身亡的下场。
宁南阳快走到衙门的时候,看见了衙门门口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她走近以后才发现,竟然是沈玉晨。
“捕头,你在这站着做什么呢?”宁南阳想了想还是和沈玉晨打了声招呼,毕竟是上下级,她还是要对沈玉晨尊重一些。
沈玉晨听见宁南阳终于主动和自己说话了,心底有些窃喜,但是表面上还是冷冰冰的,“透透风,你此次去可有什么发现。”
宁南阳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些冷淡,远没有之前的热络,“有发现,昌捕头抄完赌场了吗?若是抄完了,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吧。”
沈玉晨听着宁南阳的语气,原本有些窃喜的心又有些烦躁,紧皱着眉头往昌捕头处理公务的屋子里走,边走边说道,“昌捕头估计还要过会儿才会回来,你先歇着去吧,等他回来了我再叫你。”
宁南阳本来紧紧地跟在沈玉晨的身后,听到沈玉晨这么说后立马转了个方向,淡淡地说了句,“捕头再见。”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沈玉晨听见宁南阳和自己告辞以后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宁南阳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才继续迈开步子。
沈玉晨发现虽然自己刻意远离了南阳,但是他的心却是越来越被宁南阳的一举一动吸引着。
要不要,就这么认栽吧,喜欢就是喜欢了。沈玉晨想着。
不过才过了半刻钟,沈玉晨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他虽然不怕和宁南阳在一起以后经历艰辛,但是却不忍心让宁南阳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沈玉晨心烦意乱的坐在昌捕头处理公务的房间里喝茶,过了一个时辰后昌捕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这帮孙子,一个比一个能跑,还比我们熟悉地形,为了抓到他们可是累死我了。”昌捕头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后说道。
“抓到了多少人?”沈玉晨摸着自己腰间的象征捕头身份的令牌问道。
“六个开赌坊的,还有不计其数的赌徒。你怎么来这了?找我有事?”
沈玉晨点点头,“南阳今天又去了卢松家,说是发现了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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