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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龙床上,而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靠在一旁浅寐,眼底有青影,显然是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我一动他便立刻清醒过来,俯下/身嘘寒问暖,说子归,可有哪里感到不适?
我只觉得浑身烧得厉害,身下隐秘之处也是疼痛难忍,尝试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故作镇定地抿了抿唇。
一直候在外面的御医听到传唤,连忙拎着药箱进来,正要跪下行礼被他阻止,让御医不要管这些虚礼赶紧上前诊治。
御医似乎对龙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一丝好奇,眼观鼻鼻观心地切着脉,良久后收回手捋了捋胡须笑道,幸亏贵人底子好,这数九隆冬的不慎落水,若换做旁人,即便陛下救得及时,怕是也会朝不保夕,至于风寒高烧,只需按时喝药便可痊愈。
御医顿了顿,又隐晦地告诫他,切勿索取无度,贵人比不女子,怕是承受不住过多的圣眷。
我面红耳赤地收回胳膊,将自己裹在锦被里,生怕被御医知晓天子临幸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当朝王爷。
太医院中皆是誉满杏林的圣手,层层叠叠的罗帷之后是男是女一诊便知。然而天子亲政的这几年来积威甚重,即便是知道他好男风,除了我以外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就算是我,如今也管不了他了。
御医告退前还叮嘱他记得喝姜茶驱寒,别回头贵人病好了他又倒下。
只言片语中便能猜出,想必那日坠湖后,他为了救我也跟着跳了下去。说不动容那都是假的,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一人,能为我奋不顾身到如此地步了。
可我必须与他划清界限,不能自私地将他也拖入泥沼之中。
他重新来到塌前,手中端了一碗水,将我扶起后分外细致地喂我喝下,神情有些内疚,开口便是为那日太过兴奋弄伤我而道歉。
我没有回应,反而哑着嗓子说,陛下降尊纡贵亲自照料臣,臣当真受宠若惊。
他哀哀地央求我不要同他如此生分。虽口中说知道错了,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曾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听我的规劝。
放下内心的沉重,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只要他放过我,我完全可以将那日的不堪当做黄粱一梦,也不会再去追究什么。
他幽深的眼瞳中似燃起一簇火苗,闭上眼喃喃自语,他肖想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当做大梦一场?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开导,贵为天子,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与自己小叔纠缠不清。
闻言,他当即睁开眸子,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连表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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