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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终于，当雪莉喘息着说出这句的话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雪莉的面前不再是那个陌生男子，而是救命恩人。

“X教授。”她的嗓音哑得不像话。

“你好，另一个世界的雪莉。”

无论在哪个世界，查尔斯的眼睛都如海洋一般，包容又宁静。他站在雪莉的床边，对她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他扶着雪莉起身坐好，并贴心地为她在背后垫起一个厚厚的枕头，又拿起水杯，一点一点喂她水喝。

“谢谢……”在喝了小半杯水后，雪莉终于缓了过来，“咦？你的轮椅呢，教授？”

听到这个疑问，查尔斯的笑容更深了些。

“我的双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这个世界的你治好了。”

“看来，”雪莉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一颗虚构出的，心脏，“这个世界的我真的很厉害。”

“嗯。”

“可以教我吗？”她抬起头，直视那双蔚蓝的眼睛。

这次，查尔斯又笑了。不过，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笑，带着某种雪莉看不太懂的情绪。

“这个请求难道不应该对另一个你说吗？”

“不行。”雪莉摆摆手，“且不说她会不会答应，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她的那套方法指不定要经历多少坎坷，把自己搞得千疮百孔才练出这一身绝技。”

查尔斯挑起眉毛，似乎对雪莉的这个说法很是惊讶，“你对自己就是这种评价？”

雪莉很是坦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夸奖的表情，“这颗假心脏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唔，无法反驳。”查尔斯扬起了嘴角。

“还有啊，教授。”雪莉把身子更倾向他，试图用自己诚恳的目光打动他，好让他同意她的请求，“就在刚才糟心的那几分钟里，您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您是一名多么优秀的导师，我可真是羡慕死皮特罗了。”

查尔斯几乎就要被眼前这个女孩儿说服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张熟悉的面孔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了。实际上，答应她的这个请求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可是，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给出肯定的答复。他是如此了解“她”，尽管她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将走向不同的终点。可灵魂本质中所包含的敏感、细致、多疑，总不会有本质的变化。

“你认识皮特罗？”他岔开话题。

“是啊。”

“我以为你会和罗根更熟悉些？”

“那是谁？”雪莉疑惑，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查尔斯比她还要惊讶，“你不认识？”

“没印象。”

“即使刚在陪在你身边的就是他，你也不在乎？”

“他关心的不是我。”

这样的回答过于直白，直白到似乎带着伤害的意味，让查尔斯不得不再次认真审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

“能告诉我你的芳龄吗，雪莉？”

“25.”

“比身体年龄小了很多。”

“是吗。”雪莉无所谓地应道。

“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在这个世界里你的生活。”查尔斯看着她。

“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不重要。”雪莉坦然地迎上他评价意味浓厚的目光，“毕竟，这不是我的人生，我无权干涉。我只需要在意我的生活，尽可能掌握守护自己所爱的能力就好。”

“只是所爱？不包括自己？”查尔斯反问。

“我？”听到这个问题，雪莉笑了，“我已经过得很烂了。”

笑完，她又打趣道，“所以啊，你看，这也是我不想知道这个世界她生活的原因，无论她比我过得更好还是更差，我也不知道是应该更庆幸，还是更可悲，不是吗？”

蓦地，查尔斯抬起右手，放在雪莉的鬓边，他托起女孩儿的脸颊。

“我可以看吗？”

“我还以为您已经查看过了。”

“在你的世界里，我难道不是个绅士？”

雪莉被查尔斯受伤的表情逗笑，摇头道，“也不是。只不过……”她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个世界的您，可是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呢。”

“……”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查尔斯叹息着靠近雪莉，把额头抵近对方。

“这个世界的我会温柔待你，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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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大号雪莉。

温柔的教授。

被无视的罗根。

打酱油的快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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