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软的(2 / 2)
沈渊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他沉默着,闻溪开口道:“其实不疼的。”
“闭嘴。”沈渊突然抬眼,盯着她,“疼不疼不由你。”
闻溪:“……”
不、不由我,由谁?
见闻溪似乎要开口说话,沈渊眉眼一凛,“少在这儿给我扯!”
闻溪:“……”
我还什么都没说,扯什么啊扯。
他抿着唇,周身的气息有些赫人。闻溪被他拉着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又尴尬又不自在。
“嘿,问你呢。”他突然说。
“什么?”闻溪问,他刚刚有问什么问题吗?
沈渊抿着唇,手指轻轻拂过她手上的那道血痕:“疼不疼啊?”
闻溪连忙回:“不疼啊,真的不疼的……”
见他又要变脸色,她连忙改口:“疼!我疼!好疼的!”
怕他不信,她还蹙起眉头,眸子中还起了水汽。
其实说真的,确实有点疼。刚刚打的时候不注意,现在就有感觉了。
“嗯。”沈渊突然沉默,同时放下了她的手。
他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车门打开,就看向闻溪:“上车。”
“去哪儿?”闻溪一脸懵地问。
“送你回家。”说着,闻溪已经被他带进了车里。
给司机说了地点,沈渊就坐在那儿,望着窗外不说话。
到站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河鱼之家”,闻溪忍不住问:“不是送我回家吗?”
“等会儿再送你回去。”沈渊推开门,让她先进去。
里面万河鱼正在清东西,看见她,还很惊讶:“你不是……?”
闻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好。”
下一秒沈渊走进来,甩了万河鱼一眼:“借下地盘。”
说完就带着闻溪进了里屋,留下万河鱼在原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渊把她带到内屋,拿了个小板凳让她坐,然后自己就去柜子里找东西。再过来时,他手里拿着棉签纱布酒精等一系列用品。
“手伸出来。”他蹲在她面前,边打开酒精瓶,边对着她说。
“用不着吧……”她呐呐道。
沈渊用酒精把棉签打湿,凛着眉说:“用得着,赶紧的。”
闻溪:“……”
她认命地把手伸出去。
棉签擦在手上的感觉凉凉的,碰到血痕时还有些疼痛。
看见她轻皱的眉头,沈渊问:“疼吗?”
“还好。”她说。
沈渊没回,只是擦拭的动作更轻柔了。闻溪甚至只感觉到微微的凉意和痒。
看着他茂密的短发,闻溪难道有些出神。
男孩子头发长得快,比起前段时间,沈渊的寸头又冒出来了,他头发看起来又粗又硬,冒出来的头发直挺挺的,倒和他的模样挺像的。
但他现在实在算得上温柔,于是闻溪突然就想伸手摸摸他的头。
这样想着,她轻声道:“嘿,把头低下来点。”
“啊?”沈渊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没反应过来,“干嘛?”
闻溪不说原因:“你低下来嘛。”
“……”
行吧。
然后又低头给她缠纱布,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刚抬头想说什么,他的眼前就多了一只柔软的手臂。
然后头上就传来了轻柔的触感。
那触感轻柔得很,动作轻缓到几乎微不可查。但正因为这样,沈渊反而更不自在了。
沈渊浑身僵硬,却不敢动。很少有人摸他的头,即使是亲近的人也没有,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想挥手移开,但看到眼前人的笑容时,他又扼制住了。
她笑得多好看啊,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星星。他想。
“是软的啊。”闻溪说。
“什么?”他不解道。
闻溪笑着看他,同时收回了在他头上的手。她有些意犹未尽地道:“你头发一直都这么短吗?有留长过吗?”
“没有,一直都这样。”沈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忍不住皱眉。
怎么自己摸就不心脏乱跳啊?
看他这样,闻溪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逗他:“要不留长一点,应该就没这么凶了。”
“我很凶吗?”果然,他皱着眉问。
“你觉得呢?”闻溪故意反问他。
“……”沈渊用剪刀把纱布剪开,说,“好了。”
闻溪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然后就眉心一跳。好家伙,明明只是一道血痕的伤,他竟然给绑成了要截肢的效果。
虽然有些想吐槽,但她还是笑着说:“谢谢啊,你弄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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