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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什么呢？”

“你猜？”

放学时乔静背着书包走出教学楼，就接到沈慧的电话。

“静静，你爸晚上单位加班，妈妈在家有事走不开，你晚上自己回家。”

“好。”挂了电话，乔静心中有一股轻松感，她脚步轻快的往校门口走。

街上车水马龙，学校门口的小摊贩很多，推着的车子上卖着各种各样的吃食，空气里满是香气。

等她站在公交站时，依稀间还能听见小贩的吆喝声。侧耳听了半晌，乔静笑出了声。

“这么开心？”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她闻声抬头，看见来人：“……没事。”

陈阳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你爸今天没来接你？”

“他有事。”说完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陈阳笑着耸耸肩：“我回家。”

乔静点点头没再说话。

陈阳凝视着她，忽然开口叫她的名字：“乔静。”

乔静疑惑的看向他。

“你怎么都不回我短信？”

乔静偏头躲开他的视线，轻声说：“什么短信？”

陈阳看着她这副明显心虚的样子，也不戳破，笑着念了一串数字。

“我的手机号。”

乔静低着头没说话。

陈阳舌尖抵了抵牙齿，刚想说话就听见车停下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就转过头看向旁边一直低着头的某人，出声提醒：“车来了。”

乔静抬头看了眼，173路，是她要坐的车。乔静沉默着走过去刷卡上车，陈阳跟在她身后。

不远处，徐苗看着陈阳和那个女生一前一后上车，面无表情的问旁边人：“她是谁？”

“文三的一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整天都戴着口罩。”

徐苗环着胸，冷笑了声，眯着眼睛看着走远的公交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宁路到了，请拿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耳边传来一句：“注意安全。”

她点点头，低声说：“谢谢，你也是。”说完就下了车。

乔静脑子乱乱的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有人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外婆。”乔静惊讶的叫出声，跑过去扑到了老人怀里，她环着老人的腰，眼眶有些湿润。

老太太乐呵呵的搂着乔静：“哎哟，你这小丫头，想死我了。”

“我也想您。”乔静嗅着老太太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是熟悉的味道。

“丫头，你在新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乔静把头埋在老太太怀里，声音闷闷的回答。

老太太摸着乔静的头发：“好孩子。”

沈慧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看见两人的样子，她笑着摇头：“静静，去洗手，来喝点汤。”

“好。”乔静依依不舍的从外婆怀里起身，去房间放了书包，洗了手换了睡衣出来依偎在老太太身边，陪她看电视。

沈慧从厨房端了两碗鸡汤，放在茶几上：“妈你和静静喝点鸡汤。”

“欸好。”

老太太看着沈慧：“你也喝点。”

“厨房还有呢。”

乔静舀了勺汤：“外婆，我晚上要和你睡。”

“行啊。”老太太笑着说，“今晚就陪你睡。”

乔静抱着碗开心的点头。

——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乔樟推门进来，乔静扫见人影，两口喝完汤，放下碗起身：“我先回房写作业。”

说完就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她带回家的作业不多，没一会就写完了，她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圆圆的月亮。老太太推门走进来：“作业写完了吗？”

“完了。”乔静说完搀着老太太坐到床上。

两人收拾好躺在床上聊天，乔静紧挨在老太太身边，抱着她的手，像以前的很多年一样。

说了会话，老太太视线落在乔静左脸上的疤痕，带着怜惜的说：“丫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怪你爸，他也不容易。”

乔静沉默了会，点头。

“那我们周末去医院做手术好不好？”老太太摸着乔静的脸，突然开口。

乔静猛地抬起头，看着老太太：“外婆，我——”

老太太看着乔静：“听外婆的，好吗？”

“原来您是来当说客的。”乔静了然。

“那我这个说客能说服你吗？”老太太坦荡的笑了笑，没有否认。

乔静扯了扯嘴角：“您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

“好孩子。”老太太摸了摸乔静的头，“其实你妈早就找好医生了，但不敢跟你提，怕你倔着不肯去。”

乔静想到好几次沈慧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着没说话。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丫头。”

乔静点头，闭上眼睛。

她那天晚上睡的很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来回转换，压的她喘不过气。迷糊间，有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