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暗涌(2 / 2)
入了殿之后他才知晓,先皇早已驾崩了,他的兄长密而不发瞒下了这件事并假借圣旨招了太子入宫,本想来个瓮中捉鳖却没想到禁卫军统领此时却突然倒戈,最后他与太子斗了个两败俱伤双双亡命在了这血染的皇宫里。
最终倒是让他来了个渔翁得利。
皇帝揉了揉额头,此时再回想起来他却总觉得当初的一切来的似乎太容易了,像是有一把大手在幕后默默的推着,一路推着他往前把他推到了那个位子上。
他恍惚间忆起了当时周裕袍角的那点血迹,那猩红的颜色弥漫在他的眼前让他在心底牢牢记住了终生。
皇帝缓慢的回忆着往事,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呢?
怎么一步一步的从当年的那个肥马轻裘的王爷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的呢?
衰老,懦弱,花心,自负……
朝堂上连几个大臣都能吵的他无法开口。
皇帝继续的想着他的这些个年月。
他被骄奢淫逸磨去一点,被空谈牵绊磨去一点,被言官的折子磨去一点,被史官的笔磨去一点……
磨来磨去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个让一堆人舒服的皇帝模样。
可是他不舒服,他被困在这个壳子里脱不得弃不掉,只能窝在后宫的那些美人怀里懦弱的像团烂泥,只有把酒的时候才能念想点年少的风流来。
他愤恨于这团烂泥可是又奈何不得。
他又是怎么和他的妻变成如今的模样了呢?
可能是从她第一次为了周家的事和他哭诉的时候开始的吧。
为了她的父亲与她的弟弟,为了她的家族,为了她的儿子,为了她的一切。
但并不为了他。
在一次次的哭嚎中他远离了她,即使日后里他仍会答应她的要求,但她却始终不会再像当初那么看他了,她不会如同一只怯怯的小兽,她眸中也不会再泛起潋滟的水光,她不会再拉他的手,也不会再大着胆子在墙边给他留一架翻墙的梯。
留给他的只是无尽的哭诉与利益,他不再是她的天了,他或许只是她的手边一个重要的器物罢了,他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切。
然后他远离了她,一点一点的堕入了这后宫无边无尽的脂粉堆里。
皇帝揉了揉额角从回忆中惊醒,老太监起身挑着烛花,长长的阴影落在皇帝的身侧,殿内的灯火煌煌。
殿外却忽而有人通报。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等候说是来给圣上您送碗宁神的粥。”
皇帝揉着额头摆了摆手,当值的太监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帝有些困倦了,此时老太监已经默默的退出了殿内。一阵清幽的香风扑入他的鼻尖,素白的手拢上了他的额头,帮他轻轻的揉着。
皇帝闭着目享受着这份轻柔,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入目所及便是周勤娘忧心的眼眸。
望着那双眸子在这样的夜里,皇帝的心却忽的一动,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女人覆在他额上的手。
周勤娘便顺势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另一边。
周裕府上。
周裕的房内点了豆大的灯火,一个僧人盘膝合目的坐在他的身前,周裕在豆大的灯火之下借着微光翻阅着僧人带来的那本经书。
院内值夜的仆从换班,互相打了声招呼。
值守的仆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将要接替他的仆役看着屋内那豆大的灯火好奇的问向他。
“老爷还在和大师讲论佛法呢?”
打着哈切的仆人摇了摇不甚清醒的脑袋替将要接他班的仆役解答着疑惑。
“那可不,老爷近期不知怎么的就迷上了佛法在寺院里砸了不少钱呢!银钱都成箱成箱的往外搬。”
“唉,可能老爷是想给少爷捐点功德来世投生个富贵人家吧。”
接班的仆役叹了口气。
但打哈切的仆役明显不屑于这套说辞,按他家少爷那副丧尽天良的德行捐再多的功德都不够抵的。
但是这话他也只敢想想,明显说不出口。
他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当值的院子,接班仆役望着他的背影又不由的看了看他的身后暗幽幽的卧房里那盏豆大的灯火。
天空之上,朗月千里。
月光无言无畏的普照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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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哼哼哼,我不要爱周勤娘这个小婊砸了,天天跟我哭,她不爱我!
周勤娘(摔倒):哎呀~
皇帝接手
啪啪啪啪(打脸声)
皇帝: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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