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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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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把脑袋埋进他师兄的脖颈里,闷声说出这句话。

和尚只好拍了拍他的背继而哄着。

“脚麻了,松开,我还能跑了不是。”

但周昊却丝毫不为所动。

和尚摸了摸他散着发的脑袋,继续道。

“先松开,桌上有粥我若是想走早便走了,何必还留到现在。这是我的寺,若是要走也该你走。”

听了师兄这样说周昊才稍稍的松了点手,虽然他听着和尚的话站起来走到了桌边,但他还是忍不住牢牢的抓住了他师兄的一只手不肯放。

昨夜的梦魇之中他甚至连他师兄的死状都想了个七七八八,刚刚清醒的魂魄还未定却又经了大喜大悲,此时周昊握着勺子的手都是抖的。

他吃一口饭抬眼看了一眼他师兄,生怕他下一刻就跑了一般。

和尚耐心的坐在桌旁任由着周昊牵着,此时已是日照当空的时段了,泼洒的阳光从窗外渗进屋内照在周昊低头露出的发旋上。

和尚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周昊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和尚却又装作无事一般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但手却仍旧没从周昊的头顶上拿下。

待周昊吃完了粥,和尚把手从周昊抓着的手中抽出转而捏着周昊的下巴瞧了又瞧,像是在仔细的看着他,但却又不像。

最终和尚松开了手什么也没说,只是端着托盘便出了门像是他真的只是来给屋里的人送个饭而已。

周昊连忙起身要去追,但他却忘了自己脚上的铁链,所故还没迈出几步便差点摔个仰倒,幸好他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椅才幸免于难。

屋外,端着托盘的和尚入了厨房放好了餐具,便转而向着禅房走去。

推开禅房的门,昨晚忽而至的人现今已经不在,只留着桌上被砚台压着的薄薄的一片纸。

和尚展开了纸,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

为师已远行,勿念。

和尚叹了一口气,把薄纸夹到了一旁的一本佛经中。

他继而盘腿坐在蒲团上准备诵经,但却如何都静不下心了。

昨夜他本是想寻死的,可就在他想要去死的前一刻竹林梢上的身影却把他救了回来,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葬身火海的师父就在昨夜却突然活了过来,而后竟站到了他的面前。

若不是今早他师父仍旧停留的身影,和尚恐怕会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而这终归不是一场梦,他师父年轻的面容仍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站在林梢上看了看惊骇的他又看了看周昊昏睡的屋内亮着的灯火。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屋顶上喝了一整晚的酒。

他没有问他与他师弟的不伦之恋,他也没有问他师父为何一反常态不惜破戒也要来与他一道喝酒。

他们俩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们只是相对而坐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酒盅里的酒在这样的夜里仿佛无穷无尽似的。

这一夜和尚似乎放下了什么,喝到最后他有些醉了,他从屋顶上翻了下来跌跌撞撞的寻了铁链进了周昊昏睡的屋内。

而这一切他的师父只是看着却并未阻拦。

和尚已经记不得是何时对他的小师弟起的心思了,他从很小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与别的男子的不一来,比起女子,男子则更能让他起出欲|念。

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些,他本就入了空门凡尘俗事的爱恋沾染不上他的身,他原先觉得他自己可以做一辈子的和尚,直到有一天他惊然的发现,他对他的小师弟竟动了那些不得了的欲|念。

十五岁的周昊虽然仍是住在寺内,但每每出寺去帮中办事一走便十天半月,他与帮中的武师习了武,每一次回来他的体态便越发的精壮,身体也开始抽节拔芽越发有了成年男性的影子。

而像是故意引诱一般,每每夜半归来,他的小师弟总喜脱光了身子在庭院中冲凉,月光照着少年精壮而有力的四肢,和尚每每遇见都需躲入禅房中默念上一整夜的心经。

他本以为这**只是他一人的,他常常一人处于这寺中没有佛祖也没有他人,只有孤独与他伴着,而孤独则最易滋长欲|念。

和尚一人时便常常会放任着这些**,小师弟的离开已成定局,寺中常常只有他一人,若是他不寻些能支撑着走下去的欲|念的话,他又该去何处去寻那些微薄的寄托呢?难道寄以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佛吗?

神佛救不了他,也不屑救他,他本就是凡俗中的众生一芸,自该干些凡俗人该干的事。

和尚于他便如同渔夫与船,得也罢,失也罢,不过是一个维持生计的物件,他从小如此也未曾想过有所改变。

但他却没料想,他的这份欲/念却出奇的有了回应,在周昊十八岁的那个夜晚随着房门的关合,相拥而缠|绵的肢体让这份欲/念竟变成了两份。

而在这两年之内这欲/念日益的加深,到如今弥足深陷竟让他无法脱了身。

和尚原本打算看护着他的小师弟加了冠成了年后,便追寻着他师父而去,算作赎罪的。

但没料想最终他竟被缚着,在人间多停留了三月,而他也没料想他的师父竟死而复了生。

这使和尚原本的打算开始一点一点的动摇,最终动摇到如今这么个面目全非的姿态中。

昨夜他的师父见他从屋中出来之后便叹了一口气喝光了坛中的酒,他显然也是有些醉了,但最终也只是拍着他肩膀告诉他让他去修自己的路。

佛祖并不是他的归途。

他问他师父何路是他的归途。

但同样身着一身白衣的僧人只是看了看那间还亮着灯盏的屋舍,轻轻的摇了摇头。

和尚想着那这便是告诉着他,自己的归途要自己却寻罢。

一夜过后至了天明,他却忽的生出了些许恐慌来,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着,他那已然昏睡的师弟与这片不容着不伦欲/念的俗世来了。

最终他师父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自己去寻那些答案。

第二日清晨,和尚趁着的酒意还未消,他坐在他师弟的床边,望着他沉睡而去的睡颜,他摩挲着周昊脚腕上的那道粗壮的铁链,感受着周边逐渐亮起的天光,突然有一瞬福至心灵。

他想这或许便是他的终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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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小师弟,如今秋凉了你便勿要在庭院中冲凉了吧,小心冻着了。

周日天:无事,师兄我热的紧只想凉快些。(内心:好…好…好冷,要不是为了勾引师兄我才不冲凉呜呜呜……)

周日天小同学,前两章病娇腹黑占有欲强,这章荣升成本书第一位哭鼻子哭这么惨还要哄的攻,小狼狗太好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一脸邪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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