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诚不欺我(2 / 2)
郁圆道:“尽快节省时间,既然御嘉不在这里,争取三天内就查清楚这里的魔气和御嘉的渊源。”
仇禾还要说话,那吵闹的声音却又近了些,且有个妇人在大喊大叫,这次两人便听清楚了。
“你们王家当初没钱,穷的顿顿喝西北风,来我卢家厚着脸皮定下了亲,三天一袋米,两天一块肉的问我们卢家要!好哇,挣到了钱,又贪图人家徐家的嫁妆,不娶我们家小姐,悔了婚也就算了。如今徐家的老狗东西堵了钱欠了债,你们就想着休了徐家的!”
这妇人嗓门极大,几乎要把门都喊破了。在她吵嚷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个姑娘家似乎是在幽幽啜泣。
郁圆唏嘘道:“我看他对他夫人还挺在意的,还以为是个好人呢。”
仇禾以前没接触过这些凡间的七七八八,也不像郁圆浪迹凡间的时候会听书看宅斗,他很是震惊:“他……”
郁圆摇头晃脑:“宅斗文诚不欺我,凶悍大妈简直就是宅斗瑰宝。”
她有个非常可耻的想法,她想去看看热闹,悄咪咪地看。
“如今我们老爷做了官,屈尊降贵问你们愿不愿意再与我卢家结亲,你们王家的眼界可是高了,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可你们呢?!你们今日便上赶着给那些富丫头舔鞋底了!”妇人应当体型不赖,最起码这脚步声和猛虎下山一般,哐哐哐的。
郁圆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她刚想说“怎么好像离得越来越近了”,就听到“嘭——”一声。
他们所在雅间的木门被大力推开,两扇门撞在墙上还来回扇了两下,顺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郁圆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暗绿衣裳的胖妇人掐着腰,竖着眉,气汹汹瞪着他们。
仇禾立刻站起来,他腰间长刀出鞘半截:“何人造次!”
那胖妇人被仇禾一个冷眼看得有些底气不足,更何况此人还带了武器,那长刀出鞘半截却仍泛着丝丝冷光,胖妇人咽了咽口水。
她跋扈惯了,此时更是为了自家小姐,心一横,心想这男人就是个瘦杆子,自己一撞他就散架了,那刀就和后厨老梁的菜刀没什么两样,老梁看着她能吓得三天吃不下饭,那她也不会怕一个和老梁差不多的人。
她扯着嗓子道:“我是卢家的人!今儿个就是看看,哪个不要脸的要做王家大公子倒霉的继室!”
突然就身处宅斗剧本的郁圆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被这胖妇人辱骂了,但她并不在意,只是慢吞吞道:“骂我,你可要承受好代价。”
仇禾冷声道:“找死。”
虽然帝君说过不许伤人,可帝君也说过,冒犯者例外。
他说着就要将刀□□给这胖
女人一个教训,郁圆却制止了他:“等等。”
她站起身,走到仇禾面前:“我倒不知道,有谁给我安排了个相公,还让我做继室。”
随着动静赶来的许多人都愣住了。
那王祝是因为听到佳人婉拒的失落,这胖妇人和卢家小姐却是惊愕。
眼前的姑娘年纪看起来才十七八岁,正是风华,额间红凤羽,身着暗色绣金灯的衣裳,容貌清艳,头上戴着的两支发簪都跟着染上几分贵气。这等容姿的人物在稚阳郡可不常见,就连一直被人称作莲中仙的卢家姑娘在她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
稚阳郡的美人不少,甚至连卖豆腐的都有些别样姿色,为了能在众多模样出俏的美人中脱颖而出,卢家姑娘也算费了心思,可像这位这般贵气的美人,饶是她也忍不住咬了咬后牙根。
“我觉得这位大娘是误会了,我来这是买东西的,可不是上赶着给人做继室的。这继室在京城还不如妾室呢。”郁圆笑了笑,她看起来淡定,其实内心多少有点虚,甚至还有些激动。
这还是头一回参与宅斗,虽然好像也不算是宅斗了。
总之就是女人之间的战斗,让郁圆有些皮一皮的冲动。她记起来的越多,平日里的一些情绪便越难起波动,今天好不容易燃起了一丝斗志,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可是在这金玉楼有人的,他亲口告诉我,他亲耳听到那刘霁翠和李陶妍两个进茅坑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臭娘们说,想聘这来买头面的姑娘做大儿媳妇的!”胖妇人一脸不屑,还顺便用眼刀狠狠刮了一遍郁圆的脸蛋,似乎想用眼神割下她的肉来。
郁圆笑了一声,她轻声道:“是吗,他们说你就信了,你是蠢还是笨?”
胖妇人顿时横鼻子竖眼:“你!”
仇禾视线往郁圆身上扫了一眼,他总觉得现在的殿下怪奇怪的。
郁圆正努力将自己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你算哪颗葱”的霸气和不屑表演出来,她拢了拢袖子,似笑非笑:“先不说我有未婚夫了,就说这金玉楼,我家的钱财,买你一百座金玉楼可不是说笑的。”
听了她这瞧不起人的话,王祝面露屈辱之色,就连刚刚赶来的刘掌柜和王大夫人都十分不快。
王大夫人瞪了刘掌柜一眼,责怪的意思非常明显。就算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家里有钱,她也不会想要一个这样嚣张跋扈的儿媳妇。
王大夫人心想她家扶哥儿有经商的才能,到时候别说一百座金玉楼,就是一千座,扶哥儿也开的起来。
因为郁圆理直气壮的炫富,那胖妇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卢姑娘却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这位姑娘,先前是我们冒犯了,实在抱歉。”
郁圆看了她一眼,这位卢姑娘一身素白,小脸精致苍白,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朵俏生生的小白莲花。
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倒没有那些小白花的柔弱,虽然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喜欢。毕竟一个天天想着做人家第二任老婆的人,郁圆喜欢不起来,就算是王家先悔婚,而卢姑娘也可以另追求别的幸福。
更何况如今一看就知道王祝也绝非良人。
郁圆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矜持地走出去,仇禾在她身后跟着,手中的刀收回了刀鞘。
他好像看懂郁圆在做什么了,凡人似乎有个词叫做装腔作势。
没读过多少书的仇禾还觉得自己能这么妥善的形容殿下而感到高兴,然而如果郁圆知道了他用了什么词,估计仇禾会面临着被扣月钱的结局。
郁圆在即将下楼时还不忘
通知王祝一声:“王公子,三日后我会去取走那些东西,还请不要忘记了。”
王祝只是苦笑:“自然。”随后他拱着手又走起了神。
众人便看到王家大公子似乎是被魇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胖妇人眼看今日不能折腾了,便放下一句“这事没完”,就领着自家小姐回家了。
那卢小姐走到楼梯口,低声道:“宋妈妈,你帮我去查查,那个姑娘究竟是谁。”
此时郁圆和捧着首饰盒子的仇禾走到了门外,郁圆望着门外的人流和车马,心生感慨:“想不到,我还能掺和进这种事情。”
仇禾接话道:“姑娘说的是什么事?”
郁圆走在前面,她时不时停在附近的小摊上看两眼:“今天那个好戏呀。一个渣男一个白莲,就差一个孤苦的原配,今天这戏就齐了。”
仇禾忍不住道:“卢姑娘看起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为什么她却有那么粗俗的仆从呢?”
仇禾并无兄弟姐妹,父母也早早战死沙场,他们族里又素来以团结著称,自然是很少见到这种场景。
郁圆也能理解部分男性在围观女性之间的小战争时产生的疑惑,她问道:“你听帝君的话嘛?”
这时候正在人群中,仇禾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围,生怕有人把“帝君”二字听进去,还不忘了回答:“自然听了。”
郁圆道:“那不就是了。她是主子,我不信她是跑过来拦着她的侍从撒泼的,而且你不记得了嘛,他们可是还往金玉楼后门泼粪了。”她顿了顿,道,“这就叫太过粪。”
说完她就忍不住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仇禾自然无法理解她的笑点,只能绷着脸等她笑完,然后适时地插嘴:“姑娘,我们先回客栈还是去城外?”
郁圆开心极了,她快走几步:“客栈客栈,今天我精彩的表演必须要告诉帝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