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一只金鱼精(2 / 2)
“对,我在简诚府邸附近遇到的。她说她们族中有一物叫苍冥骨,能除魔气。”天耀道。
郁圆愕然:“苍冥骨?”
这一提,郁圆突然反应过来,在《释流芳》里,金愿的确拿到了苍冥骨,但是她却把苍冥骨给了御嘉。
苍冥骨可以解决附着在别人躯体或神魂上的魔气,但是对御嘉那种纯魔之体确是只有刻骨的疼痛,至于御嘉身上的魔气,那是一丁点也除不掉。
“怎么了?”简诚知道《释流芳》的事情,也清楚金愿和《释流芳》的关系,他见郁圆这副反应,自然就觉得郁圆是想到了什么。
“苍冥骨,我的确知道。”郁圆不打算把《释流芳》的事情告诉阿耀,“它对你的确有用处。不过我推荐你还是自己去找。”
在《释流芳》里,金愿托族人将苍冥骨从他们族中的圣地取出来,原意是打算把苍冥骨送给一个旧友的,至于这位旧友是谁,为何需要苍冥骨,《释流芳》却只字未提。如今方挽生也不在这里,也不能问清楚,郁圆思索之后还是觉得,苍冥骨最好还是让天耀自己去寻找。
因为她不确定金愿会不会碰到御嘉,然后转而把原本应该送给天耀的苍冥骨送给御嘉。
御嘉收到苍冥骨后直接给自己用了,结果遭受了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他也正是因此才彻底疯了,认为金愿欺骗他,于是一夜之间便毁了一个郡都。
天耀脸色也凝重起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全部相信她,此次她派人去寻找苍冥骨,我让我的下属跟着他们了,只是至今都没有消息。”
郁圆觉得这个金愿很不对劲,从流樱岛相遇,到现在听天耀讲述这些事情,她总觉得这个金愿怪怪的,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帝君,你把那条鱼关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简诚不解:“什么问题?”
郁圆又想到了那天金愿说只有她能救简诚之类的话,她脸色凝重起来:“我有个非常不靠谱的想法,帝君,阵法里的东西会成精吗?”
她现在很怀疑金愿是《释流芳》里跑出来的,或者说是先穿进《释流芳》然后又出来的。
这种想法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可是又觉得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了。
她这么一提,简诚沉默了,他想到了很多次金愿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一度以为这只金鱼脑子不好。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还以为她在胡言乱语。你是说她是师父的阵法里跑出来的?”
“那她都说过什么?”
郁圆这个问题问到点上了,简诚张了张嘴,眼睛从郁圆脸上看到天耀脸上,最后一脸嫌弃地别过头。
郁圆难得忧心一次,她心中有预感,金愿于她必然是一种劫数,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从感情方面来说是情敌关系,从命运方面来说,似乎她的未来总是会和金愿有些关系。
至于更细节的缘由,却又像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清楚,看不透彻。郁圆心想自己要是有上帝视角就好了,最起码能知道小金鱼的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一定,我觉得这事有必要问一下方挽生。”郁圆道。
简诚接话道:“回去我就给师父写信。”
“总之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御嘉,阿耀,你可知道那小金鱼去了哪儿?”郁圆总结了一半,又想起这绝不能被忽视的金愿。
天耀的视线一直放在别处,他很担心自己再多看几眼就会暴起打简诚:“我不太清楚她的行踪,不过这几天我也没别的事情,我去找。”
郁圆却不是很放心:“你心神不稳,若是小金鱼随便说几句你的情况更严重了怎么办?”
天耀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一会郁圆的脸,无视了简诚帝君的冰块脸,阿圆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么好看,他笑了笑:“也许我的心神比你想象的要靠谱一些。”
郁圆微微怔然。天耀方才笑容灿烂,似乎被什么洗去了先前那些戾气和杀意,又好像是想开了。
天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酒量很好,最起码这一两盅是完全影响不到的。不过也许这一点酒意也会让人昏头,他想说很多话。
他想说:“我和真神决裂后,你就没有再和我说过话。那日我碰到你,你急匆匆地往西面去,只是把白小条扔给我,连句告别都不曾说。”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那天你碰到别人了,也会把白小条托付给那个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你见过很多人,司命府的青阳,战神府的杜然,还有平日里会和你一起下棋的酒神肆桥。你最后把白小条托付给了我,或者说,是还给了我。”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话,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情再提就没有意义了,就像是记忆中的扶桑树和树上一身红衣的小凤凰。天耀将这些记忆和自己那双眼睛放进了小盒子里,珍重锁上,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看了。
夜实在有些深,郁圆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清风拂过,夜空中的弯月牙似乎也被风吹地抖了抖,几朵云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天耀将酒杯放下,笑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