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茫然的时候（2 / 2）

简诚抽出自己的佩剑，他神色不变：“怎么不去见见阿圆。”

御嘉心中烦躁，他别过头：“没必要。”那不是他女儿，没必要看。

简诚道：“那副躯体是的。”他知道御嘉在想什么，认识他许多年，也见过御嘉现在的状态。这种状态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的时候，那是一种非常混沌的状态，他的各种情绪被放大，整个人只是负面情绪或各种情绪的载体，他的愤怒和爱恨都来得莫名其妙。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师父都是把他锁起来，直到他冷静下来才会放他出来。

不过说起来，后来成珺和他成了婚，御嘉很少会出现魔气不受控制的时候。

“躯

体是，可里面的魂魄不是。”御嘉几口把包子吃完，“等我杀了你，就去把魂魄赶出去。没道理让我女儿的□□交给别人。”

他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衣摆擦了擦嘴，其实衣摆上都是尘土，擦也和没擦差不多，甚至擦掉了油渍还能擦出一股子土味。

“你没机会过去。”简诚的剑横在身前。

御嘉笑了笑：“怎么没几乎，你以为方挽生和你能拦得住我？我这么告诉你，当初百弥的残魂估计和我比起来差不多大小，她是真神，可她没有自己的意识。你说说，我和那个残魂，谁更强大？”他丝毫不在意形象了，随手扔掉擦嘴的布，拍拍这几天睡在神庙里沾染的灰土。

“我听你们说了，神凰要去和洛州的渡沼对上是吗？”他掰了掰自己的手指，用神力凝出一把剑，其实他不太喜欢用剑，神力魔气用得好，要剑做什么呢。不过方挽生是个用剑高手，技多不压身吧。

“你知道洛州的渡沼？”如果不是两人都拿着打架的家伙，这看起来还真挺像是老友聚会闲聊。

“你知道司珰这个名字吗？”御嘉知道简诚在拖时间，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强大了，可他不觉得自己会赢不过方挽生，十个他都不怕。

“司珰？”简诚一愣，他知道这个名字。

司珰正是昨天喜欢无私祝福情侣的鸣鹿的相好，他有段时间处理各界大大小小的档案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名字。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条龙叫什么呢。”御嘉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还是来了这里才知道的，司珰是当年那条龙的名字。他杀了鸣鹿之后找回了记忆，然后自己接受不了，他还想赎罪，不过没机会了，他死在了洛州。至于怎么死的，应该是为了那里的苍冥骨。”

“估计是想用苍冥骨除去鸣鹿的魔气，结果鸣鹿选择自己除自己。”御嘉道，“他也因为碰到了洛州的渡沼，死在了洛州。”

“洛州的渡沼如何出现的？”简诚问道。

御嘉说：“我自己下界的那段时间，在洛州碰到过一个身载魔气的书生，我见他也和我一样天生身上就有魔气，也会因为魔气发疯，就一时心软，教了他一些防身的术法，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运气是真的不好，死在了洛州，被人沉进了潭底。”

沉入潭底之后，书生的魔气就成了一枚小小的核，依附着魔气。

洛州之上经历过多少战乱御嘉不清楚，不过渡沼的大小是凡人自己作的孽。

月亮渐渐升起来，就在简诚身后，跟着月色而来的还有一身红衣的方挽生。

她喜欢穿红色，成珺崇拜她便也跟着穿红色，阿圆喜欢阿娘，便也会穿红色。

每个人的红都是不一样的，可是现在踏着月色而来的那抹艳烈的颜色还是刺到了御嘉的眼睛。

实不相瞒，御嘉挥剑朝着方挽生攻去的时候，是他最茫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