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假的呢（2 / 2）

躲到一切尘埃落定，躲到没有一点儿悲伤留下。</p>

……</p>

一刀、两刀……</p>

金愿把这把漆黑的小刀从这具已经停止呼吸的躯体上拽出来，她听到刀划过骨头的声音，明明是非常柔软的声音，可听起来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要冰冷。</p>

她笑了笑，又转身蹲下朝另一具躺倒在鲜血之中的身躯的胸膛处，狠狠地扎了下去。</p>

鲜血溅起，沾湿了她的脸颊和额发。</p>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强大，她受够了之前弱小的感觉。她伸出食指，沾着这些颜色尚还鲜艳的血液，一点点修改着眼前的阵法。</p>

她描绘阵法的样子娴静极了。</p>

今天的金愿穿了一身红裙子，她其实不想穿的。</p>

可是现在站在帝君身边的人穿着红裙子。</p>

她的侧脸看起来那样冷静，细长的眉，杏眼中眸光时不时闪烁一下。倘若不看她脸上的血液，恐怕没人会知道她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也不会觉得这人在画怎样恶毒的阵法，只觉得她只是在绘一尾泉中鱼。</p>

姿态灵动，却只是一尾泉中的鱼。</p>

她现在想起的，是自己醒来后听到的那些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p>

她才知道原来为自己挡过天劫，在他人眼中的，只会对他身边这只小金鱼微笑的帝君，在这个世界中，一分眼神也不曾施舍过给这一尾鱼。</p>

她也才知道，原来帝君和神凰有那样的过往，她一直以为，所谓的神凰不过是不知名的路人甲。</p>

甚至也是窥破天道之后，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美好回忆只不过是神女随意撰写的一本书。</p>

为什么是假的呢？</p>

她的手指涂抹了鲜血，在画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血。</p>

金色的血液，像是那天天劫之后的金色云雾，又像是帝君在光芒下笑意满满的眼眸。</p>

金愿停下手。</p>

她许久不曾动弹，当她的视线游移到阵法旁的大滩的鲜血时，她的眼中不再那么迷茫了，就像是从梦中刚醒来。</p>

她看着身边两具似乎凉透的尸体，手颤抖着，颤抖着摸向被自己扔到一边的黑色短刀。</p>

“我……我不是故意的。”</p>

郁圆走到阵法的脚步一顿，她听到了，也看到了。</p>

就在几米远的地方，垂俞和仇禾躺在血泊里，原本应该被封印到法器之中的金愿跪在阵法边，手、衣衫、脸上都是鲜血。</p>

她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迷茫的神色让她看起来十分无辜。</p>

“什么不是故意的？”郁圆听到自己这么问。</p>

她手里的剑指向金愿，往前走了几步，语气中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意。即使她余光看到仇禾正在朝自己使眼色，也很难在这时候和颜悦色起来。</p>

金愿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直愣愣地看向来人，入眼的红色刺眼又夺人。</p>

“我不是故意杀了他们的。”金愿呼吸有些急促，“他们要杀我，所以我反抗了。”</p>

郁圆非常不解，她嘲弄的看着金愿：“你杀了他们？”那语气好像在说——“你配吗？”</p>

金愿睁着自己懵懂的大眼睛，道：“他们……他们不是死了吗？”</p>

她话音刚落，原本应该死透的仇禾突然咳嗽几声，他喉咙中挤压了鲜血，但人却还清醒着。</p>

仇禾咳嗽了很长时间：“名刀‘和骨’，杀不死我，只是让我们动弹不得。这东西以前是军中用来审特别特殊的细作的。就算是割了喉咙，都不会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也有被和骨伺候的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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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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