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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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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绰!”大脑被钝器狠狠砸中的感觉麻木了身子,竹玉惊叫两声,终于意识到这时候停下等同自寻死路,便勉强拉扯起严重负伤的沈绰挣扎离开。

男子顷刻褪尽了血色,俊朗面容惨白成令人心疼的模样,唇瓣翕张眉宇紧锁,显然忍受着一种极大的痛苦——手腕刀痕历历在目,胸口一支羽箭却刺得更深更狠,抑制不住地漫出一滩又一滩鲜血。

穷途至此,难道还有转圜之机?

竹玉绝望闭了闭眼睛,心道自己走至如今这一步,虽有遗憾却算不得悔恨;而那唯一对不住的人,竟成了从前逃避不敢面对的沈绰沈大公子。

她到底信了上天,感叹彼此这一星缘分实在作孽,若有来生……来生,错了,这已是她重新来过的一生。

“沈公子!曦玉小姐!”隐约有坚定声音从二人后方的树林传来,竹玉登时睁眸,回首看过去时,眼眶竟盈了些许酸涩泪水。

有救了。有救了!

训练有素的侍从成对上前,手中各持一柄利剑,兵器相交不过数时,便退了敌侧一波攻势,于阵阵惨叫声中逐渐占据了上风。

竹玉却顾不了这么多,搀扶沈绰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旁侧高大树木后歇息。正慌乱无章地想着撕扯下一截衣物为男人包扎的时候,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摊开是一节完好干净的纱布。

“谢……”一声感激还未道尽,抬起眼睛瞧见的却是一袭绣金锦袍;袍脚烫了水云纹路的滚边,无一不彰显着来者不俗的身份地位。

“谢小侯王搭救……”她于是一顿,开口把话说全。

冉闲凝重了神情,平静望着他的人马把一众乱党刺客清理个干净,上前微微环视了一圈:“活口呢?”

为首的侍从闻言收剑,单膝着地恭谨回话道:“凡被捕者,一律咬舌以自绝。”

冉闲闻言颔首,轻轻按揉太阳穴处,似有满心忧虑难抒:“……他情况怎么样了?”这话是说给竹玉听的。

竹玉把唇瓣咬得发白,对上男子神智不清依然强自隐忍的表情,一时苦涩到无以复加:“不,不会出事的……”

虽这般自欺欺人的安慰着,姑娘手头动作却杂乱了,颤抖之际顾不得细心包扎的各种技巧,只一遍遍几近崩溃地把纱布按在人伤口处,试图阻止鲜血不断地流出。

刹那功夫,双手微微一顿。

冉闲沉默着背过身去,沈绰却喘口气睁了睁眼睛:“……你受惊了。”

竹玉轰然愣怔,半晌才呢喃回出话来:“……你受伤了。”

沈绰轻轻摇头,伸出腕子小心碰了碰姑娘依旧发抖的手背:“你没事……就好。”

耳畔春风一变,染上沉重铁锈味之外三两分温情,也不经意染红了姑娘的脸颊。竹玉习惯了回避,此刻更不知说什么,兀自眨眨眼睛憋回了盈眶的泪水:“我们走吧。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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