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梁（2）（2 / 2）

她只不理他，心中却还是有隐隐的担忧，只是按捺住了并不再问，反而问起楚环那位姑娘的生平。

“姜姑娘啊。”

萧霁一面听着，一面适时的插了句嘴。

“你认识？”

楚黛黛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他顺手将胳膊搭在楚黛黛身上，活像个流氓。

“你想哪儿去了，姜姑娘才十二岁，和阿环年纪相仿。是降臣之女。”

“既然喜欢，多接触接触也没什么。”

因又要打仗，楚黛黛到底心情不佳，楚环见姐姐心情不是很好，便没有说出那句，若是可以，是不是能请姜姑娘过来喝一杯茶。

就这样打发了楚环出去，夫妻二人说些闲话。只是她却没想到萧霁是要打辽东和胶州，其实胶州倒还好，但辽东到底与定北侯关系紧密，萧霁话才出口，楚黛黛已然问他：

“是不是丁家出了什么事？”

定北侯丁家，是她手帕交张宝莹的夫家。想也是，即使是要打仗，他也不必早早的过来告诉他一声，一般若是这种事，晚上吹了灯，当睡前故事说给她听。反正打仗的事很闷，说着说着就能把她给哄睡着。

这里的屋子不如凤凰山上华丽，她的身份如今随着萧霁称王而水涨船高，但依旧只用红玉和霜天两个侍女，落云偶尔过来，但她大部分时候都留在木师傅身边。

说来，程落云今年也有十一岁，陪楚黛黛去汴梁走了一遭后很喜欢她的性情，又因楚环是老梁的徒弟，落云的哥哥程染又是木师傅的义子，在这些七弯八拐的关系之下，她和楚环也十分要好。

他看着她，眉目间有一丝担忧又有一丝欣赏。

“不是。”

他说。

“是张家出了事。”

由此可知汴梁的乱象了。

楚黛黛一惊，却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道：

“不过丁家打了败仗，如今朝廷正准备找他的麻烦。”

“朝廷也是越发没有章法了。”

因生父之事，楚黛黛其实对朝廷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如今也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外头的事她不爱掺和，见萧霁如今专程跟她过来说一声，便也猜到点什么。问：

“你是不是还认识张家的人？”

他听了，拿食指点在她的唇上，说：

“这话可不能说，张家和我家一向有点渊源，但交情也不是很深。但要说只是泛泛之交也不尽然。当年，还是张家出面，你才能去见岳父一面。”

提起父亲，她眼眶微湿，但这些年过去，她已经学会了克制。只是仍然藏不住那一层复一层的惊讶，嗫嚅了很久才开口道：

“当年，是你去找的张家，为我的事。”

“其实也没帮上你。”

他有些不好意思，口吻却是云淡风轻。

她罕见的安静下来，还是霜天过来说了句吃饭了，空气里的沉默才被打破，她牵着他的手说：

“今天有你喜欢的狮子头。”

楚黛黛不爱吃狮子头，她和萧霁的口味不大一样，不过也能迁就。那一夜过的尤其平静，因为平静，或者也显得漫长。不过萧霁并没有睡好，约莫是丑时三刻的时候被叫起来，边关有情报传来，他凝眉想了一会，便替她掖一掖被角，起身便去了议事厅。

当此时，星光良夜，月亮的光辉照出他锋利的轮廓，屋中他喜欢的人还在沉睡，但或许他们又要开始新一次的启程。

翌日，霜天过来看着睡眼惺忪的楚黛黛，说：

“夫人，咱们又要启程了。”

“去哪儿？”

“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