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1 / 2）

“娘亲她……死了……？”何语致睁着泪眼, 迷茫的看向木阳, 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木阳颤着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一言不发, 只将何夫人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慢慢站起身来。

“背后暗算，谁教你的？”他一步一步踱到跪倒在地不住喘息的袁烈面前，声音极慢，一字一句都仿佛凝结着冰碴。

袁烈猛地咳出一口血来，被他重重的挥手擦去, 呵了一声，道：

“除魔务尽, 你们本就不该存在这世间, 要杀你们，什么手段都可算是替天行道。”

“你这个疯子, 变~态, 我杀了你！”何语致赤红着眼睛冲了过来，被木阳拦住了，哑声道：

“阿致, 地上凉, 抱你娘回去，爹爹来处理他。”

何语致回头看着歪在地上的何夫人的尸身，瞬间泪如雨下，哽咽着点头：

“爹爹……不要放过他！”

木阳轻轻点了点头：“好。”

等何语致抱着何夫人远去，木阳慢慢在袁烈身前蹲下, 幽深森寒的目光隔着面具钉在他脸上，半响，一字一句道：

“袁烈，只要你答应我，今后不再滥杀无辜魔族，今日，我可以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

袁烈重伤在身，浑身都不能动弹了，却仍是冷笑不已：“你做梦！”

木阳淡淡道：“我猜你便会这样选，既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说着，出手如电，覆到袁烈丹田位置，蕴着一道白光重重打了进去。

“啊——！”袁磊惨叫一声，登时晕死过去。

“住手！放开阿烈！”

便在此时，一人御剑飞了进来，身形快捷无伦的将昏迷的袁烈半扶半抱到了身后。

木阳抬眸看去，来人一身朴素的棉布白跑，身形清瘦修长，面容秀美无双，正是点苍山现任掌门阮明舒。

“阿烈……”阮明舒焦急的低唤了几声，袁烈却一直没有反应，他便探出指尖把住他的脉搏，半响，慢慢抬头，蹙眉不可置信道：

“……你废了他的修为？”

木阳负手不语。

阮明舒慢慢站起身来，声音冰凉：“以阿烈的脾气，修为被废，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不知道阿烈犯了什么错，魔主要这般惩治他？”

木阳扫过昏迷的袁烈，语气淡淡道：

“他心中魔念太深，若继续放任下去，将来必会筑成大错，如今成了一个普通人，对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阮明舒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木阳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是，无论何种原因，师弟被人废去毕生修为，他作为掌门师兄，如何都不能就此一笔揭过。

他缓缓抽出清霜剑：“阿烈身为我点苍山弟子，便是有什么不是 ，也该由我这个掌门师兄来管教，魔主越俎代庖，未免过了，今日，无论我能不能胜你，也必要讨教一番。”

“阮明舒，你们点苍山的人都这么蛮不讲理吗？你师弟杀了我娘亲，杀了上千个魔族，你看看他们——”

何语致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抖着手指着旁边地上高高摞起的魔修尸体，对着阮明舒声嘶力竭道：

“他们！全部都是你师弟杀的！怎么？我们魔族的人就活该被杀死吗？凭什么？他们做过什么坏事吗？你师弟在魔界大开杀戒的时候你怎么不管，现在爹爹只是废了他的修为，你就跑出来指责我们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阮明舒一怔，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些老弱妇孺的尸体，半响，眼中现出一抹疲惫，他慢慢收起了剑，对着木阳深深行了一礼。

“魔主，此事阿烈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如今他落得如此地步，便请魔主放他一条生路罢，从今往后我自会好好约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