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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河无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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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站起来,咳了两声,叶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恭敬又不失镇定,道:

“魔主你误会了,属下哪敢违背你的命令?属下这次留在点苍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些日子跟它门下弟子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现在真诚的想找机会缓和一下。”

男子踱到她面前站住,伸手掐住她下巴,重重的摩挲了两下,讥讽道:“真诚?呵,这么说来,项天啸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叶暖默然。

不过,这男子语气虽不好,却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正是现任魔主木阳。

木阳见她不作声,冷笑:“我记得我曾经下过命令的,魔修不要来点苍山这边闹事!你倒好,隐瞒身份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真是好啊!”

他认定叶暖不安好心,怎么解释都没用,叶暖只好默不吭声,不过脑子却在飞转:

从木阳的话可以明显听出来,他对点苍山的态度很不一般……堂堂一代魔主,竟对一个修真门派如此退让,就算这个门派实力强大,也不太说得通啊,木阳他……究竟因为什么?

若自己趁机大喊几声,引来点苍山的人,木阳又会是什么态度?

正思索间,蓦地木阳一把扣住了她手腕,冷声道:

“别再耍什么花招了,跟我回魔界!你这次出来做了不少错事,等回去我再罚你,走吧!”

叶暖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负隅顽抗道:“这……属下还有点事没办成,办完了一定回去,能不能宽限几日?”

木阳微一用力,伴着剧痛,叶暖听到自己手腕的骨头“咔嚓”了一声,若再多用一份力,这只胳膊就要废了。

“赤练,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一个魔修呆在点苍山,简直是找死。一旦身份被揭穿,信不信项天啸揭了你的皮!”

大哥……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你确定我跟你回魔界就会好过?如果你知道我是个假的,不仅仅皮,怕是连骨灰都保不住了吧。

叶暖捧着自己半废掉的手腕急思对策,眼前这位魔主显然不好对付,看来只有拖延时间了。

她装作为难的样子,婉转道:“魔主,不是属下不愿意回去,属下前些日子见了大小姐,她……好像不太希望属下回去。”

木阳楞了一下,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你见到阿致了?在什么地方?”

阿致,是那个骄纵的粉衣小姑娘?这么说来木阳并不知道她来修真界的事。

小姑娘,别怪我啊,我并不是故意打你小报告的,可谁让你爹非要抓我回去呢?

叶暖一边在心底告罪,一边详详细细把上次在翠玉门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木阳怒笑了一声,一掌拍碎了桌子,道:“胡闹!竟然敢撺掇阿致炼尸,回头一个都别想活!”

这这这……典型的护犊子!竟是把怒火发泄到那几个陪同的侍卫身上了。

这一步叶暖万万没想到,吓得再也不敢说话,只在心里喃喃道,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难怪正道的人厌恶魔道了,看来果然是有道理的。

“阿致的事情,我回去再找他们算账,至于你,现在就跟我走!”

“属下……”叶暖犹豫。

“要么跟我回去受罚,要么——我现在便在项天啸面前揭穿你的真实身份,自己选。”木阳平静的抛出一道选择题。

无计可施之际,叶暖蓦地想起飞流刚才说下山的路已经被封锁的事,顿时计上心头,谅这人也没办法出去,于是倒也不反抗了。

“属下愿意跟魔主回去!”叶暖利索的答道。

夜色明亮,叶暖看了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飞流,暗暗祈祷他快点醒过来,便跟着木阳出门了。

本该是全山戒备的时候,然而他们七拐八绕的走了一路,竟没碰到一个人,叶暖暗暗失望不已,半响却发觉越来越不对,这根本不是下山的路!

木阳带着他越走越偏,越走越高,不知道走了多久,绕过一大片飒飒作响的竹海,眼前出现一座建在山顶的高大幽寂的建筑。

这座建筑有些陈旧,但带着一股沉沉的威压,门上匾额上,隐约可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问天阁。

这字迹怎么有些熟悉?

叶暖疑惑的多望了几眼,蓦地想起来了,这匾额上的字与点苍山半山腰巨石上的字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如果叶暖没记错的话,当初飞流清楚地告诉她,那巨石上的字迹是点苍山创派祖师林悯的亲笔手书!

那这里是……?

叶暖心头剧震之际,“吱呀”一声,木阳已经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他……

压下心底的不对劲儿,叶暖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幽静简朴的院落,没有多余的器具,偶尔栽着几丛竹子作为装饰,枯黄的竹叶堆了厚厚的一层,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也没有人过来打扫了。

木阳轻车熟路的绕过一道回廊,走进一间偏房,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榻,一张书案,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叶暖随意打量了一眼,眼神倏地定住了:一个俊美如谪仙的白衣男子静立在竹林当中,长发翻飞,神情淡然,手里握着一把黑沉沉的剑,剑柄上雕饰着祥云图案。

这画上的男子是谁?看他的穿着,分明是点苍山的人?难道是……?

叶暖心中闪过一个猜测,半响猛地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久,忙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转头去看木阳。

这一下,叶暖却是愣住了——

木阳早已停下脚步站住了,正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画。从叶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脊背挺得笔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息,木阳抬手,在那副画旁边一块毫不起眼的砖石上按了一下,霎时,伴着“铿铿锵锵”的声音,整道墙竟然移开了数寸,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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