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那该是多么的绝望和害怕才会发出的声音，那已经不是白季安本身的声音了，而是一种本能发出的，来自身体内本能的声音。

“你能看懂我的话吗？”白季安坐在层层的帷幔里，皇帝透过一豆的烛火，朦胧地看见了他挺直的脊背。

“你想说什么，想要朕出去，说你怎样与朕无关？”明琛也坐了起来，他的肩背肌肉结实，在昏暗的烛火下却反而让人觉得心安，“以前的事若你不想说，朕也不想问你，只是窦将军对朕有恩，对你好不过是朕在报恩。”

白季安似乎是笑了笑，显然不相信皇帝的这一套说辞。

若是强者，容貌只会是锦上添花，若是弱者呢？昳丽的容貌只会是他的催命符。

他受过了这样的教训，便不再敢轻易地相信了别人。

“臣感谢陛下对我的好，但是臣却无福消受，若是臣的祖父知道宫内宫外这些流言蜚语，那么想必一定不得安息了。”

白季安不怎么用手语，所以比划起来有些慢吞吞的，但是态度却很坚决，明琛看着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耐，倒是被那人白皙纤长的手指吸引了视线。

“你想出宫。”皇帝这样说。

白季安点了点头，目光与皇帝碰撞在了一起，眼里不再是懦弱和胆怯，而是一种明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非要出宫，你究竟在想什么？”明琛皱起了眉头，“外面……”

“陛下，殿下，安神汤好了。”红袖端着安神汤在内殿外通禀，“陛下与殿下折腾了一通，不如一同喝了睡下吧。”

“罢了。”明琛叹了口气，“进来吧。”

红袖听见了应声这才端了安神汤绕过了屏风低眉顺目地进了殿。

殿里的氛围有些不对，红袖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素日里最是柔弱好说话的主子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皇帝的脸黑的这样可怕。

“出去吧。”明琛一口将那苦兮兮的药汤喝了个干净，将碗扔回了托盘里，黑着脸赶人，“不必叫人值夜。”

“这……”红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白季安，却见他一反常态地坐的笔直，面容有些冷肃。

“大过年的，折腾了这样一通，本来也就没有几个人伺候，横竖有朕在此处，你们便退下，乐安公与朕还有些话要说。”明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去吧，下去吧。”

红袖转身看着白季安没有什么为难的样子，这才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