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白先生！”明暻转过身子想要拨开人群挤到白季安的身边去，可是任凭他如何呼喊，人群中的嘈杂和河对岸燃放爆竹的声响还是将他的声音吞没。

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白季安回头看到了他，可是眼睛里却多了种他看不懂的东西，然后白季安回过了身去，似乎是在看烟火，似乎又不是，只是一眨眼，人却不见了，焰火的表演终于结束，那冰面破碎而溅起的水花声大的吓人。

“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快……快！”明暻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再抖，他近乎野蛮地推搡开了身边的人，却早已经有几个人快他一步，跳进了水中。

等他终于冲到了边上，正准备往下跳，却被几个人摁住了。

“奴婢的小祖宗，您可别再往下跳了！”

明暻回过头去，却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刘川，“这次您可闯了大祸了！”

太子这下是吓得话也说不出口了。

周围的百姓们很快被侍卫们清了出去，等到了皇帝将呛了水的人抱上岸时，太子腿一软，若不是刘川及时扶住了他，竟是要跪了下去。

“白先生！”明暻扑了上去，却被皇帝一闪身躲开了。

皇帝顾不得自己一身湿淋淋的寒气，只是用大氅将怀中的人仔细裹住，怒极似的看了一眼太子，“回宫！”

刘川赶忙上前拿了另一件大氅披在了皇帝湿淋淋的长袍外。

白季安的呼吸极其的微弱，被厚厚的大氅裹住仍旧止不住的发抖，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

明琛此时此刻害怕极了，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飞奔起来，他看不见周围的侍卫，也听不见身边嘈杂的人声，唯一能够支撑他的好像只有那人轻到不能再轻的呼吸声。

“季安……季安！”

湿透的外袍被寒风冻住，仿佛成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他的脚下仿佛是无间的地狱，而唯一拉扯住他的绳索就是他怀中这个呼吸微弱到随时会消失的人。

而在此时，世间万物似乎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声音，世间仿佛只剩下了那人胸膛里一下一下缓慢又微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