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明琛下了朝回来便听说白季安病了，只是太医瞧过，不过是些旧疾，晨起已经退了烧，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朕就那么可怕？”明琛有些哭笑不得，“朕拢共不过正式见他两次，竟然见过以后都病了。”

刘川笑道：“想必是陛下的真龙之气太盛。”

“就你会说话。”明琛终于笑了出来，“一会儿见过了朝臣们，咱们也去粹珏宫一趟，到底是因为朕照顾不周方才让他病了。”

“那奴才着人去通传一声。”

明琛却道：“不必，省的他拘束。”

刘川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等到皇帝见过了大臣们，腾出了时间便往粹珏宫去。

粹珏宫偏远，离外宫近些，当年这地方还是大臣们订下的，前朝余孽未除，放出宫去圈着难免有纰漏，杀又杀不得，于是只能放在了宫里养着，只是如今看来，位置的确偏远了些。

不过远虽是远了些，环境却很是清幽雅致，明琛进了宫门将院子里笑闹着扫雪的侍女内侍们吓了一跳，正想通传却被皇帝抬手止住了，他往正殿里走，却瞧见太子的内侍正在廊外与桂宝说话，见到他来也是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请安。

不知为何，明琛心里觉得有些不大舒服，大抵是白季安太过于漂亮，而太子也已经长大了的缘故。

当年他还在太子这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经成亲了，而他这个儿子也随了他，早熟的厉害。

他站在廊下，没有进去，听着厚重的帘子后泄出来的少年们清脆的笑，小内侍们跪在雪里瑟瑟发抖，就连刘川此时脸上也没了笑意。

明琛听了一会儿，兀自挑了帘子进去，缺见两人窝在暖炕上下棋，两人各自坐在矮几的两边，太子的坐姿还算端正，白季安却因为在病中身上没有力气，于是靠在迎枕上，脚边还散落着一堆染着墨迹的纸，脸颊带着些病态的红润，笑的十分好看。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两个人这才觉察出了殿里进了旁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方才知是他，太子倒还算从容，下了暖炕趿着鞋请了个安。与之相比，白季安倒是显得十分狼狈，身子因为病中无力差点跌下来，好在太子及时扶住了他，他这才稳住了身子，跪着叩了个头。

明琛看着白季安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肩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冲太子道：“前几日因为大雪停了你的骑射课，如今雪已经停了，课却不该再耽误了。”

“儿子明白了。”太子向来稳重，自然是明白自己父亲只是为了支开他，生怕惹恼了父亲连带着白季安也被迁怒，于是只得先行离开。

待到太子走后，明琛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白季安，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将人几乎是半扶着起来，安置在了暖炕上，自己又坐在了方才太子的位置上，从棋篓里捻出一枚棋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棋局，“剩下的朕与你一起下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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