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B>http://www.wuliaozw.com/<B> 春
“你是多么地好,像被时时等待,像山上的夜月,和假日的吻。”
今天我又坐到了前几天拿到阳台上去晒的那堆日记前。
阳台这里的风太大了,不能让我久留在这里。
我现在的身体是极其怕生病的。我们之前雇的那个家庭医生,他那天特意叮嘱我了,说别的一场小病,都可能要我的命。
所以他把我曾经从楼下院子里捡回来的一只小野猫抱走了。
说我禁不起它带来的病毒。
也就导致我最近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乏味了。
只能翻翻这些铺开在阳台上,因为我执拗,才不会被称为“破烂”的玩意儿。
于是我在一本日记里,发现了一张有你字迹的纸条。
我其实都记不起来,它是什么时候被我卡进日记里的,也不记得这话是说的什么时候。
只是觉着它好,就把它又挪用到了今天。
我沿着你的笔迹将它描了一遍。
可是描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不知道是我的腕力不如以前了,还是我的手真的不稳了,总是少了之前描你时的那份稳重,渐渐地笔锋就偏离了。
再难服帖上去了。
或许这些东西也是你我相离的一点预兆吧。
啊,对了,今天那位金发碧眼的姑娘又上来了。
她最近似乎迷上了我的日记本,她每天都上来听我们的故事,也拜她上来走这一遭,让我不必每天下楼去做饭。
她和你一样,会把饭端上来,然后轻声唤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的我。
只是她不会像你一样,在我赖床撒娇的时候,低头吻我额首。
她今天拿着昨天带下去的日记本回来,问我你是什么人。
她这个问题真把我问到了。
我皱着眉头,其实她每次问的问题都太久了,我总要思索了好一阵,才能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于是我毫无保留地说给她听。
“他是,一位‘先生’,一位在十多年前和我一起留学的留学生,他长得不丑,却也算不上英俊。只是为人温润,是学识满襟的那种温润,大抵再早生个三四十年,穿着民国初年的长袍就最好了。”
“他学的建筑,而我学的文学,本不是在一个学院的,只是他来旁听我们的课,机缘巧合才见上了这么一面。后来,他是精算了的,每周旁听时都带了一张字条来,字条上写的总是他不知道从哪本书上摘来的情话。”
“可惜那些字条都被我当时仓皇地夹进了教科书里,后来连同废书一道卖了。不过幸运地是,后来我们住在一处,他仍会每日抄上那么一句,说是补给我的,叫我不要再将他的那一腔真心变废卖了去。”
我的故事讲到这里,那位法国姑娘突然笑声如银铃般响了起来。
她将日记归于原位,才同我开玩笑说:“您的先生真像个傻子。”
是呀。你可真是个痴儿。
我怎么会再将你的一腔真心再作废?
我只是不敢要了而已。
我怕,
怕耽误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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